“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冷明烛向程慧瑾望过去,郑重点头道:“你不要心急,你想做的事我都知道,那也是我想做的。”
程慧瑾:“你当真想好了?”
“不然呢,以我的身份地位,不往最高处拼一把的话,我自己都觉得亏得慌。”冷明烛释然地笑了笑,全无方才的纠结忧郁,道:“况且以阿娘之才能,除了皇后、皇太后的高位,其余任何一样都配不上她!”
程慧瑾也笑:“你说的对,她那样的女子,必然要享受全天下最好的。”
冷明烛唤了声阿池,说:“你现在清楚我要做什么了?现在远离我可还来得及。”
许靖池闻言蹲下身,微微仰头朝她看过来,温温一笑道:“主人还不愿相信我么?只要您在的地方往后看一眼,就会知道属下一直在,并将永远在。”
冷明烛抬手,将柔软掌心覆在他一侧脸颊上,自上而下缓缓摩挲,“阿池,记住今天的话,你若欺我骗我叛我,我会亲手把你抽筋拔骨,挫骨扬灰。”
说完,她缓缓俯身,在他额上飞快地落下一吻。
那吻一触即离,轻飘飘的一丁点重量都没有,可许靖池却呆呆愣住,只觉得那落唇之处发热发烫得就要灼烧起来,酥酥麻麻抓心蚀骨的麻痒感觉从那一处沿着皮肤纹路向四周扩散,一路蔓延灼烧,直直入了心里去。
抬手慎而又慎地摸摸额上那处,更觉神魂都飘飞到九天之上,宛若神仙。
程慧瑾扶头,冲两人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没事赶紧走,我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腻腻歪歪,小家子气。”
冷明烛和她拉扯几句,站起身来,顺道把那神游天外天的傻小子拉拽起来,同程慧瑾道别,约定初六那天再来。
出了门,冷明烛再瞧许靖池,他还在梦中没醒,不由笑着往他侧脸抽了一巴掌,力道不算大,但也“啪”一声脆响把人抽醒,随即不待人家反应,阔步流星地走远了。
许靖池摸了把被抽巴掌的半边脸,无奈笑了笑,心道:这才是鲜活随性的人。他正要抬步跟上去,身后幽敬斋的门忽然吱呦响了一声。
程慧瑾从屋里踱步出来,双手端在腹前,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目光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最终定格在他的微红的脸上。
许靖池弯腰行礼,也不闪躲,“前辈在刻意等我?”
程慧瑾不置可否,只道:“驻东静北侯与你有何关系?”
许靖池微微一愣,不明白好端端她为何提起这个,“关系……可能都姓许?”
“都姓许,倒是不错。”程慧瑾道:“据我所知徐华章有三子一女,长子许凌,字平萧;次子许凅,字捷匀;三子许凛,字……”
“前辈到底想说什么?”许靖池出声打断,面色不虞沉沉发黑,“在下洗耳恭听!”
他腰背挺得笔直,昂首阔立,一脸倨傲阴沉,全然不似那会在冷明烛面前那般温顺乖驯,倒像一头毫无顾忌的孤狼野兽,禹禹独行在萧瑟的原野上。
程慧瑾却一笑,眸中浮现一丝赞赏,“你接近公主有什么目的?难不成许侯已经坐不住了?”
许靖池负手而立,侧过身去,冷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点足够了。”
陈慧瑾:“公主姿容天下间独一无二,倒也说得过去,三郎君为爱伏低做小自降为奴的行事态度,实属叫人钦佩。”
许靖池冷冷瞪她一眼,有心杀人灭口,但念及对方身份和那远超自己的身手,只好悄然打消,“我家主人就喜欢这种乖顺听话的。”
“公主的喜好的确与众不同,三郎君除此之外果真再无旁的目的?”程慧瑾警惕望着对方,道:“她可以容忍人人远她避她,唯独忍不了别人的背叛,你要是有其他心思,我不管你是何等身份,在我这都得一死。”
这回许靖池立即回道:“我没别的心思,也绝不会背叛她。”
“她要争权、要夺位,你也会帮她?”
“自然。”许靖池下颌微扬,眼底一片睥睨之色,“主人想做的事便是我想做的事,而且就像前辈说的,那个位置上不论是谁都撼动不了静北候,若主人夺了这权柄去,对东境百利无害。”
程慧瑾认同地点头,他说的一点不错,无论哪个皇子继位,静北候还是静北候,但若是他与冷明烛结永世之好,那东境得到的好处远不止眼前这点。
“记住你今天的承诺。”程慧瑾叮嘱道。
许靖池道:“自不敢忘,但,”他略微一顿,侧目望过来,“我的身份之事还不想主人知晓,前辈会帮我,对吗?”
“自然。”
*
大光明寺给冷明烛住的禅房无疑是后院中最大最奢华的一间,甚至里间格局装饰都是头一年时,华英亲自留下来看着工人改造重装,完全按照她在颍都公主府的闺房打造的,所以这回再住进来,便像回了自家一样熟稔随意。
许靖池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