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朝她拱手行了个礼。
这些暗卫,不论冷明烛身在何处,都寸步不离的保护,如今他们在这,殿下去哪了?华英眯眼打量五人,“昨晚上你们几个值守,可看到殿下身影了?”
为首之人再次拱手,道:“天没亮时,主人和那位许侍卫一同往后山去了。”
果然,这两人偷偷跑了!华英心里头暗暗恨那许靖池带着殿下胡闹,明知她身子不好畏寒惧冷,竟还敢背着所有人干出这种事,着实可恶!
华英沉声问道:“可有人跟着?”
“另外五个兄弟同行保护着。”他顿了一瞬,道:“方才夜枫递消息回来,说主人和许侍卫到山顶观日出,正在往回走。”
听到往回走,她脸色才好看了些,摆摆手让人回到原位,随即叫来墨画还有一众随行侍候的小厮,安排人带上厚衣裳和软轿前去接应。
叫住墨画,华英扯开后颈处的衣领,“给我瞧一下,我这块是不是青黑了?”
墨画垫脚扒着一看,惊叫一声,“姑姑!黑了!”
后颈的白皙皮肤上赫然一道淡淡的青紫色,狭长细窄,像是鞭子抽的,可再仔细辨认又觉得不像鞭痕,墨画奇道:“细细长长一道,看不出是怎么来的。”
她抬手想摸一下,结果手刚伸出去,竟鬼使神差地把手掌侧立起来,挨着那道青紫痕比了比,虽然放上去不及青痕那般狭长,但就是莫名觉得十分相似,犹豫道:“姑姑,您这块像是挨人砍了一下似的。”
好小子!不容墨画再说什么,华英就已然在心里给许靖池定好了罪,墨画看不出,可她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刚才醒过来时就觉得不对,着急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一看,只能是那兔崽子趁她半夜睡着给了一手刀,然后把殿下带走了。
“姑姑,您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墨画瞧着华英脸色十分不好,颤声问道。
华英冷笑道:“怎么弄得,被人打的!”
以华英的身份说话办事,便是主人都要耐心听上一听,竟有人敢对她动手,墨画这回真的被吓到,“谁敢打您?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华英:“哪里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许侍卫那是吃了殿下的心肝了!”
“是,是许侍卫?他怎么敢动手打您?您天天到处夸他赞他,他怎么敢动手打您!不行,这事一定要告诉主人,得让主人好好治治他!”
治治他?华英气更不打一处来,他敢对自己下手,必定是殿下首肯默认的,这还没怎么样呢,便娇宠成这样,日后还不得无法无天!
转瞬之间,整治人的一百零八式都被她在脑中过了一遍,就等那小兔崽子回来受刑!
*
不知是因为着凉还是被人背后骂,正扶着冷明烛往回走的许靖池忽然打了个喷嚏,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冷明烛侧目瞧他,“是不是夜里着凉了?”
许靖池轻轻摇头,道:“不知道,但感觉不像着凉,一点也不冷。”
冷明烛笑道:“难不成有人背后骂你?”想了想,继续道:“会不会是咱们偷偷出来看日出的事被华英知道了,她正在破口大骂?”
……猜得很准。
“有可能,那怎么办?”许靖池握住冷明烛的手晃了晃,摆出一副忧心惊惧的神情,“华姑姑会不会杀了我?属下还不想死呢,主人您得救我!”
“好了,”冷明烛抬手往他额头上戳了一指头,笑着嗔他:“不许撒娇,我还能不护着你?她要是要问责,你就都推到我身上,她还能拿我怎么样。”
许靖池乖顺地点点头,仿佛有了依仗便安心了。
往回走是下山的路,石阶小路沿山向下,许靖池走在前头,抬手臂引着冷明烛一步步下石阶,两人速度正好十分默契,他迈出一步后回身来引她,她便立即跟着迈出一步,如此走得倒是不慢。
忽然,许靖池步子顿住,原地停下来,面无表情地朝前头望去,只见离得二人不远的石阶上有一道黑影,似乎是个躺在地上的人。
冷明烛从他身侧望过去,也瞧见了,两人对视一眼,许靖池沉声叮嘱:“主人跟住我后面,我去看看情况。”
冷明烛点头,张嘴想叫他小心一点,却又吞回腹中。
许靖池把她严严实实挡在身后,引着往前下了不足十级石阶,来到那道黑影面前。
果然是个面朝下横躺在地的人!
一身墨绿衣裳,他身上似乎有伤,地上血迹斑驳,身上也有几处被利刃划开的伤口,从破损的衣裳中看到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许靖池极其谨慎地往前去,拿脚尖抵住人的身体一侧将他翻过面来,凌乱长发之下是张苍脆弱而俊美的脸。
冷明烛透过许靖池看到是个受伤的男子,雪白的肤色,鲜红的血痕,乌黑的长发,以及那鸦羽一般的长睫忽闪忽闪直颤。
真是……美得惊心动魄,像个来自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