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太皇太后,离开了大殿,叶春雪心中充满了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境况。
她明明并不曾爱恋陆锦堂,但为何当谢星阑让她放弃这场婚事时,她却怎么都不肯松口?即使她对谢星阑如今的身份很是敬畏,也仍然不能说出只求自保的话。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执意走下去,谢星阑还会采取什么手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几日后,叶春雪终于和陆锦堂见了面。他们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尴尬。
“阿满,我从未有过刺杀周天子的念头,这对我又有何好处?”陆锦堂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
叶春雪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她不安地问道:“那封信是你皇叔陆衍平所写的,你也曾说过他们像兄弟一样,他如何能对你如此无情?”
“皇叔说他从未写过这样的信,他的笔迹被人伪造了。”陆锦堂的声音坚定有力,“我知道这件事对我们的婚事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请你相信我,一旦真相大白,我将自由,我们的婚事也将如期进行。”
“我信任你,但周天子却……”叶春雪的声音有些沉闷,“他好像已经认定你有刺杀他的意图,毕竟那是你叔叔的信,除非他亲自出面澄清,否则……”
犹豫了片刻,她说:“陛下说只要我放弃这门亲事,他就会网开一面,要不,咱们的亲事就算了?”
“大周的陛下……”陆锦堂的语气里带了些嘲讽,“他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啊,为了谋夺你,连这样的招式都想出来了。”
看着叶春雪,他的语气里多了些宠溺,“不巧的很,我也是这样,所以这门亲事我是绝不会放弃的。他若是真的不想要江山了,那就只能比划比划了。”
“你打算怎么应对?”叶春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
“当然是带着你逃回北齐,召集人马与之一战。”陆锦堂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调侃,“只是那样一来,就会连累你的父母家人,毕竟没法带着一家老下都逃。”
“那样绝对不行,我不会跟你逃的,那是私奔,会给我的父母、家族脸上抹黑。”叶春雪的声音有些急切,“这样的误会会导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法子吗?”
“还能有什么法子?大理寺的人虽然没有将我们叔侄下狱,但整个府邸外都派了重兵把守,我也尝试过递交国书,但是周天子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认为我的叔叔行了大义之举之后又翻口,是因为后悔了。”陆锦堂的语气仍然很轻松,“你也知道这是欲加之罪,怎么说都是他有道理。”
叶春雪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恐怕为了保全叶家上上下下,也只能和你断了这门亲事。”
“我说过,这门亲事我是绝不会放弃的。”陆锦堂的语气终于正经起来,“放心吧,我有法子,只是这法子暂时不能告诉你。”
虽然陆锦堂这么说,叶春雪的心里仍然惴惴不安,她看着陆锦堂,没好气地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先说好,真是走投无路了,我就会放弃这门亲事,绝不会将我们叶家置于危险境地。”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尽管放心吧。”陆锦堂神情笃定。
几日后,叶春雪被传召到了宫中,龙座上的谢星阑的表情严肃而冷漠,还隐隐有些沮丧。
整个宫殿内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高挂在殿内的华灯虽然把整个宫殿照得灯火通明,但因为挂着白绸,映射之下就带着些许刺眼的寒冷,而巨大的玉瑰花瓶里,插着几枝新采的竹叶青,青绿的颜色在灯光下显得发黯。
就连一旁侍候的小喜子,此刻都带着愁容。
“陛下,您找臣妹有什么事情?”叶春雪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和齐太子的婚事,朕已经查明,那事是子虚乌有,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朕就做出了决定。”谢星阑的语气冷酷,“你嫁给他吧。”
叶春雪的表情变得惊讶起来:“陛下,您……”
“朕已经考虑过了,这是最终的决定。”谢星阑的语气格外严肃,“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是大周的安乐公主,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周,你的婚姻也是如此,任何时候,你都要向着大周。”
“臣妹明白……”叶春雪还是难以置信,“陛下有什么条件……”
“朕已经考虑过了,你的这门婚事是父皇生前决定,朕要遵从他的旨意,就这样吧。”谢星阑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希翼,“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那样,朕就会另选一位公主嫁给齐国的太子。”
叶春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臣妹遵从先皇的旨意,不愿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谢星阑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但终于克制住,只语气中还带着些怒意,“好,你做得很好。”
“不过,虽然婚事照旧,但你们的婚期要推迟。”谢星阑沉默片刻,目无表情地说,“朕决定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