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程煜,花无颜的心里就像多了一抹色彩,即使他们两个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几天,可除了第一眼就吸引住她的那张脸,她对他的印象,终究还是停留在他拿着刀,朝自己心窝上捅,又狠狠抽出去的时候。
不是她忘不了,而是太深刻,深刻到她都无法强行去忽视,连她特意去翻找在这之前的一些开心时光,都很难让她完全开心起来。
花无颜自顾自的哀怨,一旁伺候的小童却是担心不已。
在过来照顾姑娘之前,陈大公子已经将花无颜的所有信息都打听了一遍,包括她的性格为人,处事风格,能嘱咐给小童的都交代了一个干净,所以她也知道,花无颜并不是一个没事就哀愁流泪的姑娘。
但现在看起来,怎么好像跟打听的不一样呢?
小童很着急,可是小童没有办法解决。正好,之前太医开的药用完了,她借着去拿药的机会,跟花无颜告了声假,出门就往丞相府去了。
花无颜看着那个像小孩一个小姑娘出门后,这才觉得,现在这个环境才是她从前过的日子。
她有自己的小脾气,有属于自己的执着,谁来劝都改不掉,所以显得她在某些人际圈子里格格不入,但又不会特别的不讨人喜欢。
“...我还是找点事情做吧。”
趁着小童不在,她打算悄悄的弹弹琴练练手。刚到琴架边,就看见上面盖了一层的灰,随即到自己的梳妆台,准备找出她专门裁制出来的擦琴布。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
或者说,在好几天之前,这个东西本来不会在她的妆梳台上,但她却对这个东西很熟悉。
那是一个玄青色的圆形小盒子,上面用较深的姜黄色画了数笔点点星火,仿佛是夜空中绽放的漫天烟花。
花无颜还记得,当时为了买这盒胭脂,她还在摊子面前闹了好一阵子,要不是有程煜出来帮她撑场子,不然她有理也要变得没道理了。
“所以呢?”花无颜并没有开心起来,反而更难受了,“你情愿到我家里来帮我干活,帮我买菜,还特意去买我喜欢的胭脂,可你就是不愿意面对我,不愿意跟我解释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自话自说着,就没忍住跟着情绪哭了出来。
行吧,别忍了,就这样发泄一下也好,那个站在门边的人就当做不存在...“程煜?”
在房门外露出半个身子的程煜,转身就走。
他后悔了。他不该明明上一次在心里说得好好的,结果又一次没忍住跑来看她,更不该这次连躲也不躲一下,站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
只是...难得的只有她一个人啊~
“程煜!”
程煜那步子走的就跟跨大步一样,花无颜得靠一路小跑才刚好追上,她够不着他的手臂,只能抓住了他身后的披风,紧紧攥在了手里:“你不准走!来都来了,你还想要玩几次这样的行为,才敢好好的面对我?”
程煜在花无颜抓住自己披风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住脚步了,为的就是怕她给摔了。但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他可以无数次反悔跑过来悄悄看她,却真的没有一次能做好准备去面对她。
“你看着我,你好好的看着我!”见程煜始终不转身,花无颜自己走到了他的面前,展开双臂,一副拦路誓死不让的架势,“程煜,如果你根本就不拿我当回事,那天你就该一刀捅死我才对!”
那天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她冲上来挡刀,遇上了这场无妄之灾,但只有花无颜和程煜本人知道,在刀子穿进了她的身体之后,其实她根本就按不住身前的那把刀,是全靠程煜拼命控制着力度,不然花无颜就不是‘差点伤及心脏’这个程度了。
“连丞相府的二公子那个混小子都看得出来,你对我留了手,所以你就别想在这件事情上骗我。”现在的花无颜算是摸准了程煜的一部分性格了,与其等着他故意对她放狠话,倒不如她先说开来:
“你到京城来,并不是为了报什么杀父之仇的,而是奉命来杀当朝丞相的,对不对?”想通了这一点,那么初见的时候,就能合理的解释他身上的伤了。
“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我。”
“我猜到的,和你亲口告诉我,根本就不一样。”其实从程煜七七八八为她做的那些事来看,她是感觉得到这个人对她很好的。她也很在意他,她所有的感情都超过了明知他是一个冷血杀手这件事情,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执着了,“我没有怪你伤了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只要你告诉了我,说不定...你才能真正的摆脱我呢?”
放狠话谁不会?
程煜闭上眼睛,似乎是想了好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是奉了命令,到京城来刺杀丞相的。”
一旦开了这个头,那后面的话隐不隐瞒的也没必要了:“不止是丞相,一切支撑着那个皇室的朝廷重臣,尤其是镇守边关的武将,必要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