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颜顶着她标志的笑容,和真心关爱她的丞相夫人你来我往了半天,其实中心内容就一个:
丞相夫人:丞相府多好,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而且我家大儿子天天都在家,你们可以毫无顾虑的培养感情。
花无颜:感谢老夫人的好意,我在自己家里待着挺好的,等病养好了就让小童回去吧,酒楼里人多嘴杂的,不好让小姑娘跟着我天天往那边跑。
丞相夫人:“......”铩羽而归。
老丞相对此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面对自己老伴想不通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为什么宁愿一头扎进那种风月场所里,他老人家是真的看得很开:“你当初喜欢人家,不正是因为她的性格直接,姿态不别扭,和养在京中长大的那些闺阁千金完全不同吗?你一上门就要把人给带回来,虽然你是好心,可在人家眼里,那跟强迫有什么区别?”
“那就让她在那个不干不净的地方一直待着?咱们丞相府也不怕多养一个人啊!”丞相夫人可分不清楚苏记酒楼跟其他什么楼的经营区别,她年轻时虽然偷偷逛过南街的花灯节,但自从看见一些面貌上像个濯清涟不妖的姑娘甘心坐进纨绔子弟怀中起,就已经对那边讨生存的女子有鄙夷印象观了。
人对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难改变的,丞相夫人都这么想一辈子了,老丞相也没打算说服老伴看开点。
他想着花无颜的那个长相跟性格,以及宫里的黄太医再一次跟他透露有关圣上态度的事宜,以至于在他有意培养大儿子,父子俩在大事上里外配合之后,现在是第一次背着陈大公子,向他的老伴问道:“你今天去看无颜,这孩子情况怎么样了?她身上的伤,是不是快好了?”
看这话问的,要不是跟自家夫君过了一辈子,实在了解这个老头的人品,也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花无颜就像关心女儿一样,以丞相夫人的脾气,怕不是要无视自己年纪大直接爆起了。
“身上的伤口我没看,老爷你若是在意可以问问小童,她天天都在给那孩子换药呢!倒是整个人的气色不太好,一张脸都没有血色,人本来就瘦,几天没见看着比从咱们府里出去后还要显瘦...”
丞相夫人又开始念叨了,翻来覆去的就是想着要把花无颜带回丞相府来养着,但又无法忽视丈夫说的‘这个孩子主意多,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安排自己的’,她又挺怕自己被花无颜误会了意思。
“唉,书凡这孩子真是的,他自个儿看上的人,自己不去上心,倒让我这个老娘们上赶着...你也是!他年纪正好,什么不立业之前不成家,你怎么就不看看咱们两个!”老大都是中年得子了,还在自己的婚事上拖拖拉拉,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儿大不由娘,他都这么大了,做什么事情都心中有数,你再着急,娶妻生子的人也是他啊!”老丞相简直通透的不像话了,也不由地谈了一口气:“他如果真的能对花无颜一往深情到非卿不娶的程度,那可真是...”
以圣上对这个姑娘重视的程度,搞不好,还是他们家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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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颜又在床上干躺了快半个月,这回是真的感觉,自己如果不出门去做点什么的话,她就真的要长草了。
前,她就已经把小童给劝回去了。主要是那几天真的是太诡异了!
先是陈大公子来看她,说了一堆差点把她吓得三魂出七魄的话,等他走了,丞相夫人又来了,左一句暗示右一句铺台阶,为的就是让她同意跟她回丞相府去住,有时候无意识的举动她是能看出来的,丞相夫人是不喜欢她继续再到酒楼去弹琴唱曲的,还问了不少有关她母亲的事情。
娘亲,在花无颜的印象里,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持家妇人,除了上街买菜,她很少出家门,不过她总能把家里还有她和阿爹都照顾的体体面面的。
倒是阿爹,他才高壮志酬,早年还非常的愤世嫉俗。娘亲说,他考科举都考到殿前了,因为不太会看官家们脸色,根本没有哪家主考官愿意收他当门下弟子,当今圣上不算是个会被花言巧语捧迷糊的君王,但也觉得此人的性格入仕途容易被当靶子打,出人意料的把这么一个理论才人推走了。
她阿爹成那一年唯一一批高中二甲前三名,但没有一官半职,却又被皇家刺了衣锦还乡的科举人,这可真的是相当尴尬了。
因为他高不成低不就,家乡的父母官也不知道怎么看待花无颜的阿爹,更不敢晾着不管,头疼了好几天,最后敷衍了事的安排了一个给孩童启蒙的职位做。
比起阿爹,娘亲真的很普通了,她就是一个常年在家相夫教子的妇人。可能在丞相夫人的心里最在意的是,为什么一个看上去那么守妇道人家规矩的女人,竟然会提出要带女儿进舞坊吧?要知道,他们家虽然生活质朴,但也不是那种穷得一日三餐还得省的地步,她阿爹也算是教书先生呢!
在这番引导下,花无颜最近总是想起,娘亲偶尔带她出门一起买菜的时候,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