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在一群比自己矮了一辈,都能当他孩子的年轻人手上,方以槐倒是还觉得挺服气的,先不说之前压着他打的幽冥宗使者,就方子澈这种会想到请专职的杀手来对付自己,真不知道是他真看得起他们,还是说他的脑筋同时往三个方向拐,连这种整个武林盟都放弃的一股势力都能想起来。
其实他是真的太看得起方子澈了,他是会玩一些手段,但也没那么阴险,能让幽冥宗首领以下最高职位过来一起做这个局,纯粹是因为这位叫程煜的儿郎,是帮忙调查事情的白凛羽前辈的亲儿子罢了。
方以槐的膝盖上给来了一刀,走起路来已经没有平常那么方便了,而方子滢那边的刀宗宗主就惨多了,他直接给暴力的二小姐打了个筋骨断裂,她就像是一群杀手护在人群前的霸王花,在把人提溜到城主府的议事大厅时,一脚就把人给踢跪在了地上。
“哼,你不服这些孩子们都不行啊。”方以槐好好地嘲笑了自己找的这位盟友,觉得他现在没死还真是因为他遇上的是方子滢,不过现在这个模样应该更让他觉得丢脸才对。
“哼!我不服,你服了又怎样?”刀宗宗主觉得方以槐更值得他嘲笑,“你还世叔呢,你看这三个小鬼有尊敬到你吗?有当你是武林盟主的义弟吗?哦对对对,你也就名字跟人家盟主大人相似,但你压根就不是方家人,他们自然不会尊敬你,一旦你做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肯定会一脚踢开你的。”
嘴贱的后果就是,方以槐就算膝盖受伤,照样也能拼着一脚的劲踢在刀宗宗主的脸上,让他口水飙了个满天飞。
“就算他跟方家没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他也是陪着我爹一步步累积威望坐上盟主之位的人,他曾经为武林盟做出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我们照样会尊敬他,喊他一声世叔。”方子澈特意等他们两个内讧完了再出来说话,“倒是你,从来到江城的时候就搞出了不少乱子,因为知道江城的大部分格局都是按照我们三个少主的所属势力划分的,你倒是知道在那两位的地盘上收敛,倒是我的所属范围内,我一开始还真没想过,一直要找的人,居然就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一想到这些,方子澈就觉得像是自己害了顾飞雪一样,整个人情绪都起了变化,看得站在他身边的顾飞雪都觉得有点害怕,连忙握住了他的手。
“是啊,所以我才说,小鬼就是小鬼,就算你们三个各自有一套,能收买江城人心那又怎样?我压根就没投靠你们三个任何一个,没有手底下的这些人,你们三个也招摇不起来,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就只能费尽心思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是,我承认我没有那么聪明,但那又如何?你始终只是少主子,你能抓我整我折磨我,可你不是我的上司,你没资格让我死。”
“那我有没有资格呢?”方盟主威严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刀宗宗主脸上的笑意立即全无。他现在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忍痛转过身,迎面就投来一道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的眼神,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
少主子再是盟主的亲儿子,那能做的也只是辅佐跟协助,即便是走出了武林盟,那也只能按照审判结束了才能是否动手,方子洵就是在这个前提下处理威胁的,他也不是那种真的可以随意结束别人性命的人。
但如果是武林盟主本人的话,作为整个江湖的所有江湖人,他就已经有预先审判的权利了,那句是生是死的话,就必须是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父亲,您怎么...”方子澈从头到尾想的都是靠自己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最后再面呈他父亲的,但他终究还是藏了一份为顾飞雪的私心在里面,最后还是方子洵悄悄回到了江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个细致。
就这中间的空档,他还遇上了同样要去找武林盟主讨一个交代的白凛羽。为什么会那么确定那个人就是方以槐呢?因为方子澈还要靠一个个去猜去排除,当所有的细节摆在眼前,方盟主才是那个直接确定幕后主使身份的人,放眼整个武林盟,也只有他最清楚当年的事情,以及做这些事情的人是谁了。
“义弟,我曾经跟你说过,北方过来的人沾不得,能一开始让皇室追杀过来的就不是普通人,但我没想到你真能做出强行留人的地步,而且一瞒就瞒了近二十年。”武林盟主说这话的时候,他用的语气还是平等的,仿佛他们就是一对感情不错的义兄弟一样。
现在所有的事情关联都串上了。其实听命楼的那个叛徒也不是完全暴露出了假话,因为在棋雅使者的补充下,在四十多年前,皇室那边确实因为一些属于他们的隐秘问题,将一批人从皇宫追杀逃了出来,然后这些人为了保命,突破了在当年边关兵力最薄弱的防御线,越境来到了武林盟的地界藏了起来。
“芜雅阁此番是奉当今圣上的旨意,全权调查此件往事,但因为时间跨度问题,并事关司徒氏上一任君主的名誉,有些事情不论细节,只能大概略过。”棋雅使者请武林盟主坐定之后,便将她的皇室调遣令先压在了桌上,然后开始了她的发言。
事情的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