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临月说完晃晃脑袋,撩开帘子出去,和驾车的阿杜坐在一起。
车厢里的铁云中哼笑一声,向后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阿杜手拿缰绳,操控着前方的马,偶尔扭头瞅瞅金临月。
金临月注意到他的视线,岿然不动的坐着:“好好驾你的车,不要东看西看。”
被数落了的阿杜坐直身子,再也不敢偏移视线。
阁主都吵不过金临月,更别提自己了。
马车进城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人少的时间。
金临月翘着腿,靠着马车,神情闲适的看着周围。
可是她自在的表情并没有在脸上挂太久。
*
“这是怎么回事?”金临月凑近朝云,低声询问。
朝云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这是上面派来的人,你和我一块行礼就是了。”
“什么上面?”金临月一头雾水,搞不明白朝云在说什么。
眼见着朝云俯身行礼,金临月压下心里的好奇,拱手俯身。
等到铁云中和那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进了正屋,朝云这才拉着金临月去了隐蔽处:“你不知道吗?天机阁上面还有人的。”
“你这个天机阁上面有人……指的是什么?”金临月摸着下巴,“是朝廷有人,还是说阁主上面还有老大?”
“阁主上面还有老大,具体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天机阁是专门负责倒腾情报的。”朝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这应该是湖中心来人了,阁主都是用湖中心这三个字指代他们的。”
“搞了半天,这是在为别人卖命啊!”金临月手指轻轻抠着墙壁。
朝云不赞同的摇头:“少说两句吧,要是被人听到,你会被责罚的。”
“会被戒律堂责罚?”朝云嗤笑一声,她才不怕呢。
“会的,我应该没告诉过你,戒律堂的堂主从前是刑部的人,后来惹了官司,被阁主拿一个罪恶滔天的死刑犯将他调包换了出来,他那手罚人的本事,谁听谁害怕。”
金临月敷衍的点头:“我知道,天机阁藏龙卧虎嘛。”
既然天机阁如此厉害,那铁云中为何不单干呢?
金临月压下心中的想法:“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坐的浑身酸痛,我先回房间了,有事咱们回头再聊。”
金临月原本身子骨就弱一些,今天下山的时候,阿杜惦记着赶快回城,并没有多关照她,驾驶起马车时,忘记了平时要尽量平稳一些,免得颠簸的事。
好不容易回到了住处,金临月推开自己的房间门,整个人成大字一样趴在了床上。
趴了一会儿她又坐起来,跑到窗户那边往铁云中待客的房间看。
原本她以为铁云中已经是天机阁的老大了。
谁曾想,今日竟从朝云那里得知,老大的上面还有老大。
还没等她彻底消化这一消息,一道利箭射在了她的窗棂上。
金临月呆愣在旁,定定的看着维语还在颤动的利箭。
这是怎么个意思?
自己做什么了,怎么会有利箭射来呢?
金临月想了想,探出脑袋,大嚎一声:“有刺客!”
一瞬间,所有原本待在房里的天机阁人纷纷冲了出来。
但因为这里是临江城,不是京城,铁云中并没有带太多人手来。
满打满算冲出来的人也不过有十来个。
住的近一些的朝云来的最快,她冲进房间:“刺客在哪?”
金临月指着窗棂上的利箭:“我好端端的站在窗户边欣赏风景,突然就有一根箭射在了窗棂上,我请求彻查此事。”
金临月刚才的那一嗓子嚎的实在是响。
就连待客的铁云中也被惊动了。
铁云中匆匆上来,低沉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到底怎么回事?”
金临月收起眼中的狡黠,老老实实的来到铁云中面前,沉着冷静的解释道:“方才属下在窗前赏景,突然的一支利箭袭来,若不是属下躲避及时,只怕那只利箭已然射中属下脑门了。”
听罢此言,铁云中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竟有此事!阿杜,赶快找人去彻查!咱们天机阁的地方,竟然有人胆大妄为,妄图行刺,真是岂有此理!”
“不必了!”
又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
金临月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小,眼露精光的男子。
那男子留着八字胡,说话的同时还时不时的拿手指抹一下胡子。
还有那个眼神,像毒蛇一样贴在人的后脊背上,怎么瞧怎么难受。
金临月微微皱眉,心下暗自判断,此人绝非善茬。
那男子往前走,前方众人见状纷纷让开空。
男子看也不看还插在窗棂上的利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