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尹殿,李淳佚一大早便进宫觐见,就当日玉香楼一事向苏闫请责。
李昱从高空坠落,断了腿,这辈子都不能下地了。
苏闫有意调和两家之间的矛盾,特意召见了双方,当面调解。
等上官晋洪从朝尹殿出来后,定北侯府也迎来了一位贵人……
次日清晨,护国公府。
定北侯府族中长老做媒牵礼,送来薛岂文的生辰帖,带着薛岂文,以三茶六礼,求娶护国公府的长小姐上官弗。
聘礼三十物,排行成队,鼓乐相随,一路热闹宣扬地送进了护国公府。
消息传到上官弗耳里时,定北侯的聘礼已经快要摆进潇湘苑里了。
震惊不已的上官弗连忙赶到大堂,成亲典礼事宜,双方已经沟通完毕,定北侯府的几位长辈正好带着薛岂文离开。
正要离开的薛岂文在瞧见廊下赶来的上官弗,停下脚步,带着和善的笑意小跑着上前来。
“上官姑娘,玉香楼一别后,可好?”
“承蒙薛小侯爷挂念,无碍。只是没想到,再见面时小侯爷要告诉我的事竟是我们之间的婚事。”
上官弗眼神扫过薛岂文与上官晋洪,提亲之事,过于突然,身为当事人的她竟是最后一个知道。
薛岂文瞧见上官弗茫然的反应,才明白过来此事竟然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下了,诧异地向上官晋洪投去目光,这与他与母亲所说的情况全然不同。
接受到薛岂文疑惑的目光,上官晋洪只好出面解释。
“你二人能够这样相遇也是缘分,你才回家不久,所以也一直未对你提起你与小侯爷的婚约。”上官晋洪的语气不似有假,说到此处,也隐约想起当年的一些往事。
“我与小侯爷的父亲是生死之交,当年适逢你娘有孕,我与薛兄同时奔赴沙场,曾亲口约定,如果你是个男孩,便让你与岂文做金兰之交,若是个女孩,便让定北侯府和上官家就此结为两姓之好。只不过后来你还未出世你娘就带着你离开了,此事也一直没有定数。现如今你既已回来,也是时候实现当年的承诺,这样也不负薛兄与老侯爷的在天之灵。”
上官晋洪几乎是没有询问上官弗的意见便将此事定了下来,虽然这指腹为婚是她左右不了的,但是如此着急决定将自己嫁出去的上官晋洪,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父亲?”
“爹知道,只是你也确实到了履行婚约的年龄了。”上官晋洪的语气缓沉,却坚定得不容拒绝。
上官弗的眉目拧做了一团,不解至极,他一向在意自己是否仍然心存芥蒂,所以十分在意自己的想法,如今突然决定自己的婚事,不像独断专行,更像是事出有因,于是转过头去问薛岂文。
“小侯爷也是这样想的?”
见她提问自己,薛岂文看了上官晋洪一眼,在得到上官晋洪肯定的眼神后,有些抱歉回她,“此事,我早就知晓,家母对上官家,一直信守着当年的承诺,这些年我也一直不曾娶亲,也许你不会相信,可事实上就是,上官弗,我已经等你许久了!”
上官弗秀眉微蹙,因为她发现,今日的薛岂文似乎与那日在玉香楼遇见的他不一样了。
她像是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推到了一个地步,她不清楚在她到来之前他们谈论了多少,但是却能明确地感觉到二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让她不得不嫁。
门外的叔公们叫着薛岂文离开,薛岂文行礼告别,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注视着自己的上官弗,无意之中成了强迫她出嫁的人,他很抱歉,只是此时此刻还不是他向她坦白的时候。
盛元二十四年二月,定北侯府与护国公府正式结亲,并且匆忙地将上官弗与薛岂文的吉日定在了一月之后的三月初八。
那是个宜婚嫁宜办喜的好日子,好到没有理由去反对,就连上官弗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即将要匆匆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男子。
她对着背后的协议,不得而知。
而他对于自己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事发突然,上官晋洪的决定超出了太多人的预料,就连惠安也不明白上官晋洪为何会突然这般急切地将上官弗嫁出去。况且连安城内的人皆知,无论定北侯府曾经多么辉煌,但如今也只剩下了薛岂文这一根独苗,还是个没什么作为的小子。
与此同时,上官晋洪还禁止了上官弗出府,哪怕是如意酒馆的事也不再让她插手,只说让她尽心准备成亲之事。
她曾在上官晋洪回院的必经之路上等了她这个父亲一日,可这几日他都以处理军务为由,留宿府外,他的态度越是决绝,上官弗便越发觉得此事并不像表面这般简单,至少上官晋洪自己也知道他的决定过于独断,以至于连面对她的解释都不曾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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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