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明焕听得眉梢一抖,心里默默道了一句:谁是你红颜知己?!
感受到有两束炙热的目光正对着她,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以示回应。
傅国英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仇远洲碰了碰明焕的肩膀,低声悄语:“到你发挥了。”
要她骗人吗?明焕有些犹豫,又立刻说服自己,现在是特殊时刻,都是迫不得已之举。
想到这里,她垮下脸,唉声叹气道:“我与仇兄从荥州来此寻旧友,谁知他几日前打猎遇难,阔别多年,竟连最后一面也未能见……”
说得有模有样,对方一行人听完,脸上写满了惋惜,芳笙听得难过,又问:“友人既已不在,那你们现下住哪儿?”
明焕装样子擦了擦眼泪:“还未寻得合适的住处,我与仇兄准备晚些时候找家客栈一歇,明日便回荥州。”
荥州位于偏南方,与这里的气候呈相反趋势,属另一个极端。
傅国英想到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却要无功而返,心中有些不忍:“你们远道而来,今日又帮小妹拦下惹事的马匹,若二位不嫌弃,不如随我入府住上几日,让我好生款待二位。”
目的达到,两个人心中一阵窃喜,嘴上却说着:“怎么好意思给贵府添麻烦呢?”
“哪里的话。”傅国英爽朗一笑,说完便领着他们往将军府去。
明焕和仇远洲同骑一匹马,马速较慢,悠哉悠哉地在街上荡着,她放低音量:“我们这么忽悠别人,真的不会遭雷劈吗?”
为防再出现马匹脱缰失控的情况,仇远洲一只手紧紧攥住缰绳,另一只手牢牢地护着怀里的人,他桀然一笑,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要是真遭雷劈,我给你挡着。”
明焕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经意地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搂自己的那只手似乎紧了些,接着便听见仇远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吗?”
她闷声答道:“还好。”
入了将军府,傅国英吩咐下人给他们准备了两间房,就安排在同一个庭院里。
傅国英与仇远洲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明焕坐在位子上,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被芳笙找由头带走了。
仇远洲见状,下意识地便要追出去,傅国英早习以为常了,于是叫住了他,道:“阿笙这小丫头自小贪玩,随她们去吧,咱们大老爷们儿就不要掺和了。”
芳笙拉着明焕到了一口池塘边,她望着那座假山道:“这两天不是特别冷,盼了几天才等到冰化了,那底下有好多锦鲤,都是英哥哥放的,我带你去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爬到了假山上,芳笙开心极了,指着池中最大的锦鲤说道:“英哥哥说这条还是傅爷爷幼时养的,如今也有六十多岁了。”
“傅爷爷?你不是将军的妹妹吗?”明焕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
芳笙捂嘴笑笑,解释道:“我是孤儿,七岁那年被带到将军府,傅家一直对我视如己出,所以……”
她说到最后埋下了头,明焕多看了两眼,发觉这小丫头对傅国英的心思,可不止兄妹之情那么简单。
“这样啊。”
芳笙见自己的心思被瞧了出来,脸渐渐红了起来,忙拉着明焕转移话题:“姑娘别这么看着我……你瞧那树上,好像是雪鹦的窝。”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将那鸟窝吹进了池里,里面还有三只嗷嗷待哺的幼鸟。
芳笙大叫:“糟了!”
她们赶紧离开了假山,芳笙找来树枝试图将鸟窝捞回来,结果压根够不到,鸟窝越飘越远,明焕本能地想要施法救回鸟窝,意识了到这里是人界,芳笙还在旁边,她默默地收回了手。
“来不及了,还是我下去吧。”
明焕说着脱去了斗篷,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水里,没过了她大半个身子,寒冬的水冷得刺骨,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姑娘!你快上来吧!”芳笙在岸上抱着明焕的斗篷,焦灼地来回踱步,突然朝前厅跑去,“我……我去叫人!”
正逢雪鹦觅食回来,发现窝掉进了水里,在鸟窝上空急得直打转,明焕安抚它:“别急,我这就给你捞回来。”
她张望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伸出了手,漂浮在远处的鸟窝便到了她的手上,此刻,她感觉泡在水里的那部分身体已经冻僵了。
明焕反手借力,激起一道巨大的浪花,重新回到了岸上。
她将鸟窝放到了石头上,屏气敛息,开始使用内力给自己取暖,这时,听到有人急切地呼唤自己的名字:“明焕!”
她循声望去,仇远洲正朝她奔来,手里抓着她的斗篷,身后跟着傅国英和芳笙。
赶来的仇远洲一脸的紧张,急忙取下斗篷将她裹住,明焕一怔,以为自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