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圣上,为了咱大唐的将来呐!今日就算圣上杀了微臣,微臣也要口出狂言,能保大唐的人不是满朝文武、不是太子亦不是圣上,正是颜娇将军呐!”
情到深处,李修缘的眼角滑下了两行泪珠,圣上看在眼里,听到心坎儿里去,身形都晃了晃,似有些头晕目眩般站不稳,缓缓的后退移到台阶上坐下。
“怎么是她?”圣上喃喃自语道。
李修缘心急如焚,可面上还得表现的大义凛然,道:“家父的声名,圣上自有见地,若是家父所言呢?”
“李师父?”圣上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在李修缘身上,仿佛脑袋里回想起一些年轻时候的事,为何圣上会唤李修缘的父亲李学印为李师父?那是圣上少年时曾跟着李学印习过道,还有一件私密事便是他曾询问过自己是否有荣登大宝的命,李学印是给过他肯定的答案的!
“师父说什么?”圣上急急问出口!
“十五年前,家父下江南巧逢襁褓中的颜娇,断言道,此娃有王者气,而无王者命。”
“有王者气?而无王者命?”圣上愁云惨淡,一遍遍的嘴里琢磨这句话。
“命数使然,颜娇就是保我们大唐的那颗棋子,纵是她翻出了花去,她也不会威胁到圣上,大唐依旧是您的大唐,于她毫无干系。”李修缘坚定道。
“当真?”圣上对颜娇的王者气还是有些忌惮,半信半疑道。
“微臣敢以祖上名义起誓,若有差错,圣上诛我九族满门!”李修缘恨不得将自己神情里的坚毅、赤诚传递到圣上的眼睛里去。
圣上还在迟疑,他不愿相信他治域下的大唐已岌岌可危。颜娇姓颜不姓李,身负王者气,这足以让他当机立断的杀了颜娇......
“圣上,快快决断呐!”李修缘着急道,传令官已经去了多时,此刻他也无法断定颜娇的生死,不免催促、分析道:“圣上,西有褚荣武将军的不臣之心,北有突厥部族虎视眈眈,内有三位殿下分崩离析,还有一位时时审时度势的元仁载,望圣上早做决断,以免铸成大错,抱憾悔悟呐!”
“李博士......”看得出来,圣上此刻的内心煎熬不比李修缘少一分,他亦深知李修缘分析的对,可命数是会改变的,颜娇此刻无王者,倘若有朝一日她手握重权,不甘于人下,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褚荣武呢?
“圣上,敢不敢与微臣赌一把?”
“什么?”
“赌颜娇今日的生死。适才听将领来报,颜娇已身负重伤,如今只需要圣上颁令,不许任何人伤害或者去医治颜娇,只把她投入大理寺狱,若她撑得过今日,微臣恳求圣上念大唐社稷为重,饶颜娇一死!”
圣上略微沉吟,开口道:“依卿!不过,若她挺得过今日,朕可饶她死罪,然,其永不得大唐为官!”
李修缘喜极而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一俯身、双手伏地,大礼叩拜道:“圣上今日之决断,实则大唐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亲自派出内侍松年率领二十人的禁军,将街头混战中倒地的颜娇押解大理寺狱!
紫宸殿中,圣上拉着李修缘对弈,他不想放李修缘归家,怕李修缘出了宫门再坏了规矩去求助那个颜娇!其实,他的内心想法是恨不得现在就传来颜娇的死讯,这样他也不用再为王者之气之事烦扰!但一想到颜娇是解救大唐之人,又少不得祈求她平安些。如此矛盾着、纠结着、煎熬着,不肯放手。
元仁载本来笃定颜娇已死,奈何最后紧要关头,竟是圣上派出的禁卫将颜娇带了去,下入大理寺狱不管不问还严加看管!
元仁载顾不得丧子之痛,冠未戴发未理,连衣服上都沾着血迹,就跑到圣上面前,声泪俱下的求治颜娇千刀万剐之刑罚!
“元相,李博士适才与朕打赌,说颜娇身负重伤,不知能否挺过今日。若她挺过今日,朕便饶她一死!”
元仁载一听这话,当场就急了,毕竟颜娇连杀他二子,他恨不得将颜娇挫骨扬灰,现在圣上要饶了她?他岂能忍!赶紧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无非就是颜娇种种该死的证状!
“元相,家去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离不开你啊。”圣上无奈的开口赶人,毕竟元仁载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若放任元仁载一直念叨,保不齐他那颗不是很坚立的心再动摇,所以,圣上有意赶元仁载走。
元仁载此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知道圣意难改,可还是不死心的一劝再劝。眼看圣上就要动怒下逐客令,他又急急的改口,道:“圣上,颜娇定有同伙,她私闯我府的时候,明明还有一人助她,事情败露后,又自饮伏火药炸了个粉身碎骨,想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还有在街头,眼看就要被我方拿下,不知何处又冒出一批弓箭手,救她于危难不说,还与我方火拼,见其架势皆个个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百姓,倒像是军旅出身行事!圣上,这分明就是一批有组织有预谋的谋逆啊!”
“查!这件事,定要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