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子航约了在每周图书馆会见面,他负责找到中文的教导书,我只要按照约定时间到就可以了。
中文据说是最难学的语言,我在这一点上深有体会。
光是那些被称为拼音的东西——就像是英文里的字母——我就背了一天。
之后我本以为这些是用来拼在一起写单词的,结果楚子航告诉我那些唯一的作用就是注音,书写的汉字和它们根本不一样。
我快要疯了。
这些天开始了上课,教科书都是中文的,我看它们和看天书没什么两样,我只好提前一天把书页拍下来,用手机自带的翻译勉强翻译成俄文——这些见鬼的翻译真是太差劲了。
好在几天之后有诺玛帮助我翻译,我倒是能勉强上课。
楚子航是位称职的老师,除了最基本的中文书写外,他发现我中文的交流不是很顺畅,在这方面也给我做了功课,甚至教了我很多中国神话,比如那只似乎是全中国心中英雄的猴子——虽然我不是很懂一个失败者有什么值得被敬仰。他所了解的流行语也一并教了我——他不会的部分有时候会有路明非被抓来补足。
除此之外,他在教我中文的时候偶尔还会提到一些和课业有关的词语,托他的福,这些我理解起来方便了不少。
这些天下来我对楚子航的知识面有很大程度上的了解,也感觉到他真得很厉害,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战。
我一向羡慕更强的人,和他们待在一起也不会让我觉得无趣,正相反,和很厉害的人待在一起会让我觉得兴奋。
我们偶尔会在图书馆看见路明非,他第一次看见我和楚子航在图书馆的时候总是一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表情——这是楚子航告诉我的形容惊讶的常用说法之一。
之后的时候他倒是淡定了很多,只不过眼睛里经常闪着名为八卦的光芒。
和楚子航学习的时候他经常会举出一些具体的语境,让我去说话。比如现在他让我利用口语化或网络化的表达对认识的人作出评价——我怀疑他是看见了路明非鬼鬼祟祟地在书架后面才想出来的。
我想了想,我们都认识的人并不多。
“嗯,先路明非吧。嗯……废柴,怂。”
“恺撒,骚包,中二,放浪,受欢迎。”
“嗯,芬格尔的话师兄你也认识……嗯,败狗。”
“诺诺师姐应该也可以……嗯,洒脱,任性。”
坐在对面的路明非头耷拉着:“真没想过有一天废柴这个词语从你嘴里说出来,你的口语真是大有长进……别光说我们啊,你觉得师兄怎么样?”
说完之后路明非还挤眉弄眼地看着楚子航,像是有什么秘密要交代一样。
“师兄吗,认真,负责,有颜值,冷淡,八婆,有时候事无巨细得像个老妈子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路明非捂脸:“你还知道颜值这种词甚至连成语都会说了啊姐姐……师兄你教得很成功啊。”
路明非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
楚子航对我的评价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愣了一下,他举纠正了我几个明显的错误,比如放浪这个词确实不是用来形容恺撒的。
我点点头,把这一点也记在本子上。
我本来以为楚子航这种人是专注于学习的理工直男——这个词是芬格尔教的——是不会玩游戏的,直到我收到了一通电话。
一通名为“楚子航邀请我去玩不可思议历险的桌游”的电话。
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但介于我觉得楚子航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如果我拒绝,他可能会把刀拍在我桌子一样,我只能去了。
我到了之后很想走人。
这其实是路明非的惩罚,给楚子航打电话让他带一个新生来玩游戏——只是打一通电话就可以,不需要说服他。
更何况路明非在说完这句话后还特意加了一句“师兄这就是个惩罚,你不用真带人来的!”
听说玩游戏的学姐们差点因为他加的这句话暴揍他,所有人都觉得楚子航不可能会来的。
我也没想到楚子航会真的邀请人来。
选择我的理由倒是很简单,以楚子航的实力,选择男生的新生会让人觉得受宠若惊,说不一定以芬格尔的八卦,还会散布出未来狮心会栋梁确定的事情。而以他的人气,选个其他女生会让她胡思乱想。
现在几乎全校都知道楚子航在给我补中文,得益于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是学术交流,连芬格尔都没找到任何可以说的东东西。
那邀请玩个桌游应该也不会。
如果他一定要选择新生,选择我是目前最不会引起麻烦的。
而在经历了补习之后别说我和楚子航熟稔不少,这种事情不会拒绝。就算没熟悉上,凭着这份帮助我也不会拒绝。
要是让我选个人邀请,我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