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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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安城。
特有的湿冷天气,让这个城市的冬季,格外寒冷,是哪怕你裹了厚厚的羽绒和厚厚的秋裤,都抵挡不住往骨子里钻的冷意。
“呼——”
再一次的,踏上了另一个世界的故土,熟悉又陌生,让人心生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
项翛年走出机场门,张开手臂大口地呼吸祖国的空气,落地的天气不错,虽然没有大太阳,但也算晴朗。
但这舒张的状态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在机场里面囤积的暖气,没几秒就散得干净,那熟悉的哆嗦感,让项翛年捂紧了自己的外套和围巾。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顺顺的状态,发现晕机的顺顺也在打哆嗦,尽管它有自己天然的毛毯保暖,项翛年想了想,拆了一个暖宝宝,包在一块小手帕里,送了进去。
顺顺连忙农民揣的,窝了上去,接着人性化的,舒了一口猫气。
项翛年看着有趣,兴致来的,蹲下,和航空箱里仍然萎靡不振的顺顺,还有背后的蓝天,来了一个合影。
“咔嚓”一声,她的手机里,又多了一张,她和顺顺,留存在这个世界的存证。
根据她之前在霓虹网上查询到的路程,再结合她依稀的记忆,项翛年找到了通往原主家的八路公交车。
这时正好来了一辆,项翛年先把沉重的行李箱搬上去,大概是看着她一个小姑娘哼哧哼哧地搬行李太吃力,好心的前排大妈,搭了一把手,项翛年连忙道谢。
然后拎着顺顺的航空箱上了车,往里面的投币箱里放入了兑换回来的华国币,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因为项翛年回来得早,所以还没有遇上人挤人的春运,车上还算空敞,公交车走走停停,项翛年发现她回到家乡后,遇到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晕车。
她不晕地铁,不晕飞机,不晕男公.关部男主角们的豪车,在这里,自家的土地上,她对公交车,晕的是一塌糊涂。
这一点上,原主的身体倒是和项翛年一样。
一样的,没有富贵命,却偏偏有了富贵病。
项翛年还有余力在内心调侃自己。
但很快,余力逐渐被消耗,项翛年明显感觉不舒服后,她先是把顺顺连同航空箱,固定在行李箱上,确保它俩不会分体。
然后她紧握着行李箱的杆子,踩好行李箱底下的轮子锁扣,抱着背包,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座椅和车窗的夹角,稳固住不会随着车子的摆动而左摇右晃。
看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是这是项翛年在她原来的世界,耗费了她有生之年的经验和精力,总结出来没有法子的法子。
没办法,谁让项翛年小时候没有话语权,尽管已经有了自理能力,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闹,还是要登上那辆每次转三趟,要做四五个小时的车。
不管项翛年在车上抱着个袋子,吐得天昏地暗,难受得翻来滚去,坐一趟就会被折腾去小半条命,下一次,不管项翛年如何哭闹,她的母亲,依旧强拉着她坐车回老家。
回那个没有任何人欢迎她和母亲的,项翛年父亲的老家。
项翛年的奶奶,是典型的旧时代女性,以夫为纲,以子为本。
所以,爷爷家暴时,作为妻子的她,不还手也不反抗。
所以,对项翛年的母亲,作为出轨儿子母亲的她,只会劝和不劝分。
对项翛年,虽说没有明显的重男轻女,但她对项翛年向来也没什么过多的关照。
只是项翛年这一辈,就项翛年一个考上了大学,然后她态度倒是亲热了不少,听说在村里逢人就自夸。
这也是项翛年一直不愿意回她父亲那边老家的一个原因。
虽然她和原主,在家庭的苦难上,不太一样。
但在不讨家人喜欢这一点上,简直太相似了。
浅浅的回忆结束。
大概是突如其来的乡愁,让她想起来自己童年的这些不愉快的回忆。
做了这一番准备工作后,项翛年才放心地合上眼睛,睡着是不敢睡的,她可是一个人坐车的,坐过头可没人提醒。
三个小时后。
照旧被折腾的只剩下小半条命的项翛年,在各位乘客和司机担忧和关怀的视线下,艰难地下了车。
她坐在公交站牌的休息椅上,把头靠在握在行李箱把手上的手背上,趴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调整过来。
期间,顺顺注意到项翛年的难受,它艰难的,从笼子里伸出一只爪子,搭在项翛年的手臂上,轻轻扒拉了两下,没伸指甲,只用了它粗糙的肉垫,往它自己那边勾了勾。
难受得说不出话,嗓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的项翛年,没有出声,她空出一只手,握住了顺顺软乎乎的爪子。
还得是我。——来自顺顺得意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