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人士,还要问问他们在哪里缴水电费,还要……
“呼——”
静悄悄的房间里,两道和谐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也变得温柔。
第二天一早。
“磨剪子嘞,戗菜刀……”
“……便宜点啦老板……”
“小兔崽子,赶紧起床!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
“……”
楼下楼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不间断的,传入项翛年的耳朵。
那是,生命的活力。
久违的乡音,久违的吵闹,让久违回国的项翛年,被吵醒了也没有起床气,她伸了个懒腰,想着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她起床穿衣。
穿戴完善后,她拎着塑料桶,踩着楼梯,下楼接水。
项翛年下去的时候,前面只有一个人在接水,她打着哈欠,等了一会儿。
不料,前面的人转过头来,看见项翛年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惊喜的,迟疑开口问道:
“你是……年年?当年被亲戚带去霓虹的,项家的女儿?”
项翛年开水龙头的手顿了一顿,顺着声音转头,从模糊的记忆中辨认出对方的面容,是那时原主家中巨变帮助她的居委会的一员:
“王姨?”
“诶,真的是你!都长这么大了,回来过年吗?当年你姨妈带你走得急……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王姨絮絮叨叨,嘴巴没停过,放下手里沉甸甸的水桶,一边上下翻看项翛年的身体,看她没多少肉只长个的瘦肉身躯,眼里满是心疼,话语中的关切是怎么也挡不住。
面对长辈热切的关注,项翛年心中一暖,但行动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嘴巴张张合合,除了一句“王姨”以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能是看出来项翛年的无措,王姨笑了笑,复又拎起水桶往外走去:
“刚刚回来吧,你家里怕是有一堆事要忙,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待会儿你收拾好了来我家吃中饭啊,一定记得啊。”
说完,王姨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项翛年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灌了半桶水,上楼了。
吃中饭啊……
心里怀揣着事,项翛年上楼用冷水洗漱完,然后大致把家里都抹了一遍,盖着的防尘布她没有去掀,早上的时间来不及,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
哼哧哼哧地擦完,把布满尘味的枕头和被子还有褥子,放在阳光正好的阳台晒着后,项翛年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往顺顺的碗里倒了一天分量的猫粮,叮嘱它乖乖在家,她今天一天说不定都在外面忙。
“喵~”
换了环境之后异常乖巧的顺顺,在吃饭的间隙,回了项翛年一嘴。
家里大致干净,顺顺也会用马桶,确认各个门窗都关好了,项翛年背着背包就出门了,第一站,楼下早餐店。
要了一碗不加葱不加榨菜只要酱油的咸豆浆,和一根新鲜出炉还在滋滋冒油的油条,再加一碗小份的中式炒米面。
项翛年捧着一盘她点的早饭,在人来人往的店里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来享用久违的中式早饭。
咸豆浆很好的起了花,项翛年用碗边的白瓷勺喝了一口,鲜香醇厚,豆腥味被很好的去除,只剩下豆子的香味,酱油也加的刚刚好。
再来一口热烫还酥脆的油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原料大部分只是寡淡的面粉,但炸出来却这么好吃,撕了一小段泡在咸豆浆里,浸一会儿,让油条的空芯盛满豆浆,然后一起送进嘴里,完成最完美的搭配。
喉咙被豆浆润了之后,项翛年开始吃她的主食,不过在那之前,她加了桌上一看就很资格的辣椒酱,脆嫩的包菜和细碎的鸡蛋,被酱油均匀包裹的长长米线。
熟悉的锅气,搭配着不时的一口鲜辣,再间或喝一口豆浆,啃一口油条,项翛年的华国胃终于得到了抚慰。
吃干净后,抽了桌上的纸巾一抹嘴,项翛年起身结账。
豆浆五毛,油条五毛,炒面两块,感人的物价,让项翛年的心情跟着明媚。
这一顿早餐,填饱了项翛年的肚子,也让项翛年有了回到故土的真实感。
飘飘荡荡的灵魂,终于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