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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风雨变(2 / 3)

沉着脸不说话,冷冷地环顾大殿。

大殿上的文武极多,后面的低阶官员都在小声议论,但以柳笙为首的六部七寺高阶文官,以关荷、董平南为首的高阶武官,全都保持沉默,每个人都站得端端正正,却没人肯发一言。

明帝心头思忖,文武们在这种情形下,保持沉默是何意思?是和她一样认为淑亲王所说皆是事实不好反驳,还是认为男儿们行事过于恣意,应当予以抑制?

尚未理清头绪,关鸣鸾就挺身而出了。本来淑亲王指名道姓地攻击男儿们不遵男诫有违夫德,关鸣鸾、苏澈、顾璟几个在大殿上站着的无不对淑亲王怒目而视,此刻明帝不语,群臣沉默,关鸣鸾就慨然出列与这淑王理论。

然而关尚书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淑亲王没再接腔,德亲王却站出来了,德亲王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关鸣鸾,没提关鸣鸾如何为男儿撑腰如何在家中霸道,只指责关鸣鸾身为臣下胆敢拒婚公主,实属忤逆天子藐视皇室,理当严谴。

德亲王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附和她的人比方才附和白洁的人要多得多,刷刷刷地站出来了四五个,有青衣官员也有绯衣官员,有世家小姐也有寒门女儿。

明帝皱眉,关鸣鸾拒婚的事她昨晚听安澜简单讲了,自己头一回为女儿议亲,就被男家不留情面地拒绝,她心里颇为不痛快,但她再不痛快,也不能任由德王指责关鸣鸾,她凌厉地扫了一下岳飘身后站着的几个低阶官员,冷声对德王道:“按我姚天律法,女婚男嫁,当出于自愿,任何人都不得强娶强聘,关卿行事无可厚非,德王莫再多言。”

德亲王听了,便仰起脸道了一句“陛下这么说,老臣亦无话可说,毕竟公主是陛下的亲生女,关尚书拒婚折得是陛下的面子,老臣不过是看不下去关尚书如此跋扈,陛下若是不在意,老臣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这话的意思是她替明帝出气,明帝不领情,反而责备她多事?明帝听了心里头甚是堵得慌,但若再和德王争论,那就势必会引得其他臣下去攻击关鸣鸾,当下只好自己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冷着脸不说话。德王见明帝不再接话,就一甩袖子退归本列。岳飘和其他几个官员一见德王退了下去,全都跟着默然归列。

明帝见状暗暗舒了口气,想着今日之事可以结束了,哪知她刚要让宫侍喊“散朝”,年轻的男子监察御史里行就出列指责她。

明帝一见这男子出列就头疼,这男儿今年不足二十岁,乃是新科进士。今年因是天下一统的第一年,她对这一年的进士考试十分重视,主考官直接派了柳笙,这男儿算是柳笙的门生,在朝中遇事即言,无所畏惧,此刻不知要弹劾谁。

这男儿却是不指责别人,只批评明帝,批评明帝身为天子不顾身份,召幸民男有损圣德,批评明帝纵容后宫向臣下索要古董书画,批评明帝包庇罪犯拖延审判,言道她有此三失,方才引得姚天示警,她若不改,必有后殃。

明帝听得又气又糊涂,质问这男儿她几时召幸民男了,几时纵容后宫向臣下索要古董书画了,几时包屁罪犯了?这男儿却丝毫不怕她,高声言道她乘船游太液池,召民男侍酒,引得游人侧目,众人皆见,她如何能抵赖?她宫中的文卿殿下向北境王家索要字画,北境百姓人言汹汹,她如何能抵赖?她包庇陈帆和冯姝的妹妹,不准刑部尽快结案,乃是众所皆知,她又如何能抵赖?

明帝听了,气得火冒三丈,当廷询问鸿胪寺少卿王韶,文卿殿下是如何向王家索要的字画?

那王韶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根本没有此事,她压根儿不认识文卿殿下,这御史乃是道听途说。

明帝听了,心头这火气小了一些,她看着这男御史,忍耐着说了句:“朕的后宫不会做这样的事,以后卿家奏事,还请审核清楚,莫给朕的后宫泼黑水。”

那男儿听了,梗着脖子道了一声:“微臣身为御史,本就是天子的耳目,风闻言事乃是本职,若事事都审核了再奏禀陛下,那陛下要到何时才能得到消息?有些本就扑朔迷离的事,陛下更是一辈子都别想知道了。况且微臣所奏三事,只有第二件得自传闻,可此事也不见得就不是实情,陛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询问这王大人,王大人焉敢说实话?”

明帝听了,倏地一下就冷静了下来,这男儿态度虽然颇为不逊,但所说的话却是很有道理,或者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也未可知。她这么想着,就和缓了口气,对这男儿道:“召民男侍酒,是朕一时考虑不周,朕以后引以为戒,陈冯二人的案子,天祥节一过,关尚书自会秉公断判,至于字画一事,俟朕慢慢究问,倘若果有此事,朕必定戒斥后宫,断不宽纵。”

这男儿看她这般讲,方才退了一步回归本位。

明帝一掸袖子就要散朝,却听淑亲王抗声道:“陛下,陛下对老臣所言男儿之事不置一词,难道陛下拼着天怒人怨,也要继续纵容男儿吗?”

淑亲王这么一喊,其他文武也都仰起头看向明帝,明帝按捺住心中火气,冷声道:“连日酷热,这一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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