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调皮的样子宛如初见,明帝心中爱意陡起,一甩鞭子加快了马速。
进得州衙后院,安澜已经带着沈知柔、董云飞两个从房中迎了出来,明帝上前揽住安澜的美背,柔声询问道:“皇后可用膳了?”
她这么晚才回来,很怕安澜三个为了等她一直不肯用膳。
安澜大方一笑:“臣侍三个在集镇上就已经用过了,那余家铺子的菜肴,真是让人少吃一顿都舍不得。陛下用过没呢?”
明帝摇头:“琼儿忙到现在,从儿也有事情,都还没用呢。”
安澜笑着看她:“那陛下肯定饿坏了,臣侍这就让厨房上菜。”
明帝待安澜吩咐了侍儿,这才揽着安澜往房中走。
一行人进得房间,明帝先到正中的椅子上坐下,边询问安澜在客栈附近游玩的情形,边等着侍儿们服侍她净面。一等就等了好大一会儿,林从和顾琼的贴身侍儿都已经开始服侍二人擦脸了,明帝这边连个侍儿的影子都没有。她刚要询问安澜,却见董云飞脚步匆匆地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过来,董嘉君手上端着铜盆,臂弯上还搭了块绸帕子,到得她跟前弯了腰恭声道:“请陛下净面。”
云儿平日里甚少做这些琐事,今个儿怎得这么乖?明帝眨眼看着安澜,安澜冲她微微摇头,意思是不是自己安排的。
明帝莞尔一笑,董嘉君这么乖顺,她都有些心疼了,当下如常地洗手洗脸,只是在擦过脸放回帕子的时候,在董嘉君纤瘦的胳膊上捏了一把,低声嘱咐道:“这些事还是留给侍儿们做吧。”
安澜闻言就看了她一眼,他就知道她做不来狠心的事,果然董云飞再惹她生气,她也不舍得如何。
明帝感知到安澜的调侃,回了个无奈的微笑,个个都是她的宝贝,她便是被气得牙根痒痒,也是断然舍不得看他们受委屈的,哪怕是他们自己委屈自己,也不行。
一念及此,她瞬间就想到了给江澄的礼物还没有发出,刚要吩咐人,便听董云飞问她道:“陛下这镯子以前没见过,这是又结识了新人?”
董云飞一边问,一边盯着她手腕上的银镯子,快要把镯子盯出个窟窿来了。
明帝嗤地一笑,董嘉君吃起醋来,可比她吃醋的时候酸多了,她正想要调侃两句,却见安澜和沈知柔也都看向了她的镯子,连忙坦诚道:“从儿打制的,送给了朕。”
她说着把林从在银铺子中与人比赛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安澜三个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安澜笑呵呵地催她道:“打镯子是个辛苦活,小从这会子多半饿了,陛下快带着他用膳吧。”
的确该用膳了,明帝此刻只觉饥肠辘辘,当先坐到餐桌上,与林顾二人一起用膳。
林从跟她一样风卷残云,顾琼却是用得十分腼腆。明帝抬手就给顾琼夹了一个螃蟹:“琼儿这几日用得都不太甜,可要传太医看看?”
顾琼摇头:“臣侍无碍的,不用传太医。”
明帝不大信,顾琼以前是个饭量极好的,这几日都不怎么动筷子,铺子里的事情又那么多,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她刚要吩咐人传太医,顾琼就抢先道:“臣侍真的没事,陛下不用担心臣侍的。”说着就把她夹来的那只蟹给吃掉了,动作很是利索,吃完了也没有呕吐什么的。
明帝看顾琼这情形,不像是有什么大问题,决定再观察两天。
安澜在旁边瞧着,暗道顾琼不过是担心吃多了容易长胖,这么简单的道理,明帝都悟不出来,当真是女儿家的心思与男儿不同,只是他要不要告诉她呢?
他思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明帝用膳时,一直记着没有发礼物的事,晚膳一结束,就吩咐人把礼物盒子拿过来。侍儿们很快地就把礼物盒子给抱了过来,明帝亲自点检,先把给宫里五人的礼物分别用签子做好了记号,交给护卫连夜送往京城。而后把给安澜几个的礼物挨个递给了他们,安澜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倾国倾城的脸上就浮现了满意的笑:“陛下有心了,早些安歇吧。”
明帝被安澜犹如昙花盛放的笑容晃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在小莫进来询问今晚翻哪位主子的牌子,想也没想地就答道:“皇后。”
话音未落,林从和顾琼脸上的笑容就一起僵住了。
明帝这才想起来她早上跟林从说晚上等她的话,然而已经说是皇后了,自然没有当场改口的理,当下只得冲林从和顾琼各自给了个安抚的笑,柔声叮嘱道:“从儿今日打镯子,琼儿料理店铺,都累着了,夜里好好休息。”
林顾二人还没接话,董云飞就在一旁挤了挤眼睛,明帝猜到董嘉君的意思是笑她太过多情顾此失彼,然而这是事实,她也只能由着他笑。
林顾几个散去之后,明帝与安澜相拥着进了内室,安澜一进门就环住明帝的腰低声问她:“陛下原本没打算陪臣侍,这会子可后悔吗?”
明帝在安澜耳朵边轻轻吹气:“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