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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怕生(1 / 2)

十一月十一日的中午,明帝散了大起居,又把柳笙、关鸣鸾、陈语陌、叶衡几个叫住,询问了一下案子审理的结果,下达了新的旨意,而后便赶回后宫来。

恐安澜悬念,她先去麟趾殿。安澜经过昨个儿一天的惊心动魄,今个儿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总觉得奕辰不是那么安全,他必得亲眼看着亲手照顾着才放心,此刻正在外殿的坐榻上,亲手给女儿奕辰夹菜。

奕辰自幼朝夕相处的乳父死了,平日里跟随在身边的侍儿琥儿也死了,自己的脚踝也受了伤,虽然伤势不重,昨个儿明帝也带她报了仇,可是想到惨死的乳父和琥儿,情绪很是低落,乖乖地坐在坐榻上,由着父后像喂小宝宝一样地给她夹菜盛汤。

明帝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父女两个这凄凉落寞的模样,心里头恨不得把那几个黑衣人狂砍一百遍。

“母皇”,奕辰抬头看她,声音里有着小鸟看见大树的欣喜,但是欣喜的底色下仍是一层浓浓的凄惶。

“陛下”,安澜站起身来,虚虚地喊了她一声。

“澜儿你昨个儿一宿没怎么睡吧?快去休息会儿,辰儿这里有朕呢。”明帝一瞧见人眼睑下全是黑青,脸颊上也没什么光泽,猜测自家皇后这是晚上没有睡好,心里很是疼惜。

安澜继续给奕辰布菜,待奕辰用了小半碗,方才小声道:“陛下还得去筠华殿和熙和殿,哪里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呢?再说臣侍也不放心别人,谁知道哪个是奸细哪个是内应。”

他自己随着明帝出巡遇险,也没这么惊弓之鸟,眼下遇到女儿的事,那真的是一点都不想重来第二遍。他夜里越想越后怕,只觉得若是奕辰有什么好歹,便是明帝再给他一个公主养着,他余生的日子也不能够快乐了。

按礼法来说,奕辰也好,别的公主也好,甚至是从其他的宗室承嗣过来的宗女也罢,只要她们将来要继承明帝的大统,他就是她们的嫡父,不管是谁继承大统,都不碍着他的皇后位置嫡父身份,可是事理如此,感情上却不是这般。

经了这件事,他明白他在感情上只认奕辰这一个女儿。只此一个宝贝,他宁可自己辛苦些,也不能让孩子再有半分差池。

明帝暗暗感叹,她和安澜还真是多年妻夫性情越来越相似,当年冷清泉和顾琼出事的时候,她也是把事情交给谁都不放心,顾琼出门坐个车,她都得亲自抱到车里才踏实。她也不急着反驳安澜,先坐在椅子上观察奕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脚踝,关切地问女儿疼不疼,看女儿摇头,方才和颜悦色地劝安澜道:“那你也不能累坏了身体,宏儿你总是信得过的,事情让宏儿多做些,你好歹歇一歇。”

这话终究是关切自己的意思,安澜轻轻地点了点头,又低声向明帝禀报道:“怕贵君挂念,臣侍今个儿上午让侍儿们用软轿抬着辰儿去见了贵君,贵君看辰儿伤得不重,仍旧让臣侍把辰儿带回来了。”

明帝听了,给了安澜一个嘉许的眼神:“澜儿有心了,朕还正说悦儿那边该得到消息了,是不是让辰儿过去让他看一眼呢,澜儿就已经做了,澜儿真真是朕的贤内助。”

她昨晚拿下了那几个黑衣人,才从赵玉泽口中知道董云飞为救奕辰受伤的事,夜里担心董云飞伤口疼没人照料,她是宿在熙和殿的,今个儿早上匆匆忙忙地去上朝,回来又先来的安澜这里,正惦记着薛恺悦知道了消息会不会着急。

安澜无声地笑了笑,他并不乐意听到明帝为了别的男儿夸他是贤内助,可是此刻他忙着照顾奕辰,也分不出精力时间来同明帝细谈感情,只问别的,“内应是谁,查出来了吗?”

提到内应,明帝气得牙根儿痒痒,“那个蛇蝎心肠的冯太卿!他同苑护卫勾搭成奸,朕当时就该把他赐死,朕仁慈留了他一命,罚他去河道工地,他居然又与西境的贼人勾搭上了,给西境的贼人出谋划策,存了心要害辰儿,朕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她一想到自己的一念之仁,差点害死女儿,就气得火压不住。

安澜倒没有往那个冯昭仪身上想,甚至他需要思索一下,才想起来明帝口中的冯太卿就是前阵子因为不敬思先帝被赶去河道工地的太卿冯氏,他蹙了蹙两道修长的墨眉,肃声问道:“这样子的人是不能再留着,陛下怎么处置得他?”

明帝愤愤地道:“朕已经下旨等把他该交待的都交待完就把他处死,胆敢谋害公主,朕想母皇也未必想要见到他,他也不必葬入皇陵了,直接去乱葬岗了事。”

安澜默默思索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看法,“只有这冯氏一个么?还有没有别的人?”

自然还有别的人,虽然那几个黑衣人和过云轩的老板郎只供出了冯氏一个,但按陈语陌的思量,宫里伺候公主、皇子的侍儿恐怕都有嫌疑,京城南郊官宅一带与那过云轩做邻居的,去过云轩喝茶的,给过云轩修过房子的,都需要好好审一审,但冯氏才刚从河道工地提过来,还没有审问明白,伺候奕辰和永和的侍儿也都还在赏刑司接受盘问,明帝不不想吓着安澜,只拣让人宽心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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