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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自疑(2 / 3)

女子而言,有其目的,信奉无妨。可你我身为男子,当知这话是谎言,不可信以为真,更不可因它自疑自愧。”

关鸣鸾初始毫无波澜地听他讲,听到最后这句,眼睛中忽然放出光芒来,似乎是寒夜之中行路,遇见了走在前方的人,“你也曾它因自疑自愧过?”

江澄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关鸣鸾脸上现出失望来,江澄不待他问出口,便继续言道:“我知道这书上讲的是谎言,可我真遇到了事,也还是忍不住自疑自愧,不过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我肯自疑自愧,正说明我不是那种轻浮之人。真正无行之人,无耻之事做尽,从不反思自省。”

他这话是当初听白虎奸相申时行当面骂他身为天子后宫却与秦瑛另有婚约,实属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他好长一阵子都有些自我怀疑,总觉得自己没有做到对明帝一心一意。有此自愧在,明帝在他诞下永和之后对他颇为冷落,他也不敢生出半丝不满,认为是自己未能一心一意在前,天子心中有隔阂有嫌恶也属正常。

直到上次在汤泉邑亲眼见到秦瑛觅到了心爱之人,他没有丝毫失落之感,他才知道自己苛责了自己。

不过,他想到方才关鸣鸾那调皮的表情,很是直截了当地道:“你腻了阿淳跟轻薄浮浪无关,你早就知道,还拿来蒙我,你是瞧着我今个儿太闲了,可以陪你兜圈子么?”

关鸣鸾若真是见异思迁,想要隐瞒住朋友还不来及,怎么肯讲与他听,他同徐淳也是朋友,告诉他不是让他为难吗?关鸣鸾虽然为人不够圆润,待朋友却极为真诚,是不会让他陷入两难之地的。

果然,关鸣鸾被他这洞穿一切的眼神看得受不住,只好自己讲出谜底,“你这个人啊,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腻了阿淳的确跟轻浮浪荡无关。”

“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澄看朋友坦诚起来,也收了冰冷,仍旧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用关切的语气询问。

关鸣鸾双眸微微失神,脸上的表情十分脆弱,仿佛有些难以启齿。江澄也不催促他,只静静地坐着相陪,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关鸣鸾轻声道:“我是被想要个女嗣的念头搞怕了。我一瞧见阿淳,我就想着我又要同她做这些事,又要经历一次失败,又要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我心里头就难受,我就想推开她,可我又不能推开她。我和她都盼着能够有个女儿呢。我经常想,我要是没嫁给她。或者她有好多个夫郎,那我就不用这样子煎熬了。”

这话是意料之外的,江澄想了一想,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关徐两个感情甚笃,又没有任何别的女子男子介入其中,关鸣鸾感觉到的腻,自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腻烦。只是他没想到关鸣鸾的心情因为女嗣的事变得这样子的糟糕,他很是无奈地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劝慰道:“女嗣之事自有天意,你要是这样子着急,恐怕急坏了身体。依我看,你不如先忙一阵别的事情。等回头不那么焦虑了,说不定姚天女神就把女儿给你了呢。”

关鸣鸾苦笑了一下,“我也想不着急,可那谈何容易,你知道关家徐家有多少人盯着我吗?”

这下江澄就不太理解了,他问关鸣鸾道:“徐家的人盯着你也就罢了,怎得关家的人也盯着你呢,你可是已经嫁出去的男孩子了,就算是一时没有身孕,徐家都没发话,轮得到他们着急吗?”

关鸣鸾唉声叹气,“你不知道我那两个庶父有多讨人嫌吗?我生不出女儿,他们幸灾乐祸的,天天去我父亲跟前说长道短。我父亲一生要强,哪容他们这般。可这事儿,没有,就是没有。父亲也说不起嘴。”

江澄知道关鸣鸾这话说的是关荷的两位侧室,关吟的生父赵氏和关诵的生父卫氏,这两个男子都极善争宠。当年关荷的正君杜氏只生了一个儿子,这两个便各自努力,得姚天女神眷顾,两个都给关荷怀了个女儿。两个怀孕的时间极为接近,临产期也相近,知道正室没有嫡女,谁生下的是长女,谁的女儿就能够将来继承关府。两个在即将临产的日子,都想要抢先生产,最终赵氏技高一筹,买来了玄武皇室的秘药延产药,给卫氏服了下去,他自己则冒险服下催产药,如愿产下关荷的长女关吟。卫氏眼瞅着同时怀孕的赵氏已经诞下女儿将及半月,自己却全然没有发动的迹象,便审问身边的侍儿,这一审问,知道了真相,气得几乎难产而亡,好在太医医术高明,救了他和女儿关诵的性命。

经此一事,关荷识出了赵氏心思不正,更加偏爱卫氏,更因关吟是提前诞育的,虽然明面上承认关吟是长女,心中却是更想让关诵承袭家业。后来关吟想要娶楚遥入门愿意为了楚遥放弃掉一些东西,关诵两军阵前伤了眼睛关荷更加怜爱次女,便与关吟达成了和议,关府的田产商铺,所有府中可移动的财物,除了正君的私房以及关鸣鸾未出阁前住的院子里的东西归关鸣鸾所有,其他均在关荷过身之后由姐妹两个平分,但是关府以及关荷所挣到的爵位都由关诵承继。

这样复杂的争斗,江澄原本是不知道的,他当初看到关府所写的请封公文让卫氏越过赵氏得到封诰的时候,还担心这样会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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