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烟行垂下头拨开修暮的头发，看他脖子后面消下去的腺体，虽然消了却还剩下一点。
她俯下身，唇靠近腺体，张牙便咬。
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紧接着便是喉头的一点惺甜，无数的血腥涌出口鼻，惹得她头晕目眩。
任烟行强撑着，咬破腺体，人也彻底晕了过去。
……
任烟行再醒来时，空气中充斥着柔和的香气。
那香气如馥似瑞，香气扑鼻。犹如接满了松塔的松香，又犹如雪地坠落的鳄梨。
两个人的信息素，从未有过的这般契合，信息素里的香气完完全全融为一体。
书页翻动的窸窣声在耳畔响起，任烟行偏过头，就看到修暮正坐在船舱的飘窗上翻着一本泛黄的书卷。
修暮也若有所悟地将视线投射过来，对上她的眼睛，粲然一笑，“你醒了？”
任烟行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眼睛。
修暮从来没在她面前笑过，最生动的表情也仅仅是红着脸咬牙。
她从未想过，修暮笑起来竟然这般好看。
“唔，你在看什么？”任烟行问。
修暮将腿从飘窗上放下来，修长笔直的双腿晃过来，行动间腿上的肌理若隐若现，看得任烟行直晃神。
不过就是一晚上的功夫，怎么修暮看起来这么顺眼了？
“你看，可认识这字？”修暮将书递到任烟行手边。
任烟行垂下眸子一看，这本书竟然是陆羽的《茶经》。
一时间，心情像是打翻了调料台，五味杂陈。
这本书，她曾在第二世与宁毅看过，甚至在第一世何坚的书桌上摊开的书卷上也看过。
这封面上的茶经二字，分明是古体。
任烟行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她慌忙翻着书页，却在一页中看到了夹着的海棠花瓣。
那个花瓣已经氧化成深黄色，仿佛一触碰就会碎成粉末，脆弱得可怜。
她抚摸着这页书，果然在不起眼处看到一列小字“烟儿知我意”。
这字，是何坚写的。
可是这花，却是宁毅留的。
这本书，如何历经三世兜兜转转，又传到了自己手中？
“你哭了。”修暮受了笑，声音有些闷，他伸出手笨拙地给任烟行擦着眼泪。
任烟行偏过头避开他的手，“我没哭。”
修暮又板了脸，“你明明是哭了。”
“告诉我，为什么？”他问。
任烟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阴差阳错流传了三世的书，为什么她看到这字这花就让她淌下泪来？
“这本书你看过？”修暮低头仔细看着这一页，似乎在分辨上面的文字。
“我看不懂，需要让翻译机扫描。”修暮，“你能看懂这本书？这本书上是讲什么的？”
任烟行抬手擦了把眼角，“这是《茶经》，讲茶的。”
“茶？”修暮拧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哦，是地球上的一种饮品？”
任烟行点点头。
“据我所知，你是土生土长的桑罗人，怎么会了解这么多地球的事？”修暮终于将一直的疑虑问出口。
“之前你点出地球上特有的餐食，还知道什么样的口味才是正宗。那时候我就有所怀疑，着手让人去查。”
“地球生态破坏，早就成了一颗死星，地球人也在星际四散开来。我本来以为你也是地球的后人，可是查出来却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桑罗，并没有一个祖先是从地球逃亡出来的。”
这就更加奇怪了，一个并非地球人的人，甚至祖祖辈辈都没离开过桑罗，怎么会知晓那么多关于地球的事物？
任烟行本来想编自己祖宗哪一代是地球人的，没想到修暮竟然这么死心眼儿，竟然把自己祖祖辈辈都查了个遍，这回连托词都没了。
要不直接按实话说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一定信。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任烟行问他。
修暮拧眉，“你是说你上辈子是地球人？”
任烟行点点头。
修暮拧眉思索了一会儿，眉头倏地舒展开，竟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样子。
“这样一切就有得解释了。”修暮说。
任烟行听到他说的话，罕见地愣了，之后道：“你竟然相信我说的话？”
修暮顿首，“我相信的。”
任烟行笑了，拉过他的手问：“那你相不相信，我们有三世情缘？”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是看到修暮，某些时候她总是会想起何坚和宁毅两个人，总觉得这三个人有些时候神色很像。
可能是反派大boss都是神似的吧。
虽然知道三个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可她还是想拿这个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