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任烟行一把捂住自己的头,殷殷的鲜血从指缝里溢出,“什么情况?我遭人袭击了?”
“不是,是这一世的你因为冲喜嫁给了个病痨鬼,新婚夜你把自己关在厨房,自戕在灶台边上。”系统解释道。
任烟行说着系统的话低下头,看到灶台角新鲜的血液,甚至还没来得及发黑,看状况是刚刚自戕她就来了。
“我这第五世不会就在这儿死了吧?”
任烟行看看灶台又看了看身上的红色嫁衣,顿觉这死法略草率了。
“嗯。”系统给了肯定答复。
两人正聊着,门外就传来了急切地敲门声。
“小丫头片子给老娘出来!以为躲在里头就不用和我儿圆房了?做梦去吧!”
这声音一听就知此人是泼妇,年岁不大不小,听她的言语便知应当是她这辈子的婆母。
“你以为老娘花出去的五十两是白拿的吗?快给老娘滚出来!若是为了捉你砸破了门,那银子任你搓几年的衣服也得给赔回来。”
任烟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打开放下的门栓,外头约么三四十岁的妇人便“哎呦”一声扑过来,许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时开门,因为拍门用力过猛,那力道竟然带着她一下子扑倒在地。
“小贱人,才进门就给老娘下马威,你以为你是……”那妇人的眼神触及到地上和灶台的血迹,猛地抬头看向任烟行。
才发觉任烟行额头有个窟窿,里头冒出的血将她半张脸染得血红,再配上那身嫁衣,宛如索命的女鬼从炼狱中爬出。
妇人看到骇然一瞬,便又怒从心中起。
“老娘花了五十两将你娶进家门,你竟然就想寻死?!”妇人一想到自己花出去的真金白银,再看着站在跟前瞧着半死不活的“女鬼”,心里就不觉肉痛。
因为花钱而来的心痛取代了原本的恐惧,她一把抓住任烟行的袖子连拉带拽送到了新房。
任烟行捂着额头半推半就,现在这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和这妇人较劲,很容易就死球过去,不若就顺着她,也好找个地方休整自己。
妇人随便拿个帕子沾了药粉糊到任烟行额头上,紧接着就伸手使劲把她往房门里头一推,再关上门从外面落锁。
任烟行被那妇人推得一踉跄,又因为额头出血失血过多而眩晕,她随手扶住一旁的桌子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命运。
桌子上龙凤喜烛躺着蜡泪,任烟行拿起旁边的酒壶晃了晃,发觉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酒液,反倒是旁边的杯子空空如也。
她撑着桌子缓缓坐到一边,能感觉到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半边脸黏腻得很,想来是血水干涸在脸上了。
“咳咳咳……”
一串冗长沉重的咳嗽声从床帐中传出来。
咳嗽声音支离破碎,任烟行听着觉得里面人的筋骨估计都快咳散架子了。
半晌那咳嗽才堪堪止住,里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道:“抱歉,能帮小生递杯水吗?”
任烟行闻言应了一声,四处看了一圈都没见到水壶。
“这儿就只有酒。”她道。
床帐里头的人道:“没有酒的,在小生的房间里,娘不会在容器中装任何酒水。”
任烟行将酒壶里头的液体倒进酒杯,抿了一小口,竟然有股鸡汤的味儿。
她又从旁边柜子里头寻到只碗,将酒壶中的汤水全都倒了出来,才端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
床帐有些薄影影绰绰能看到里面人的身影,瞧着瘦得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像是挂在骨架子上里头都被掏空了。
很快,床帐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
苍白,骨节看着都扎人,比起白骨也就是多了一副皮肉。
任烟行掀开床帐一看,床上的哪还有人形?这身材形销骨立得仿若入了土。
“这不是反派吧?”任烟行一边看着眼前的“骷髅”,一边在脑子里偷偷问系统。
“不是。”系统答得言简意赅。
任烟行听到系统的回答微微松了口气。
她做神仙这么多年,除了看人周身气场也会看些相。
像床上躺着的人,明显着了死相命不久矣,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估计这男人的娘这么着急花大钱找个儿媳妇冲喜,也是听了众多大夫说了油尽灯枯之后,才死马当活马医。
如果躺在床上的这个是反派,那她这任务也不用做了,首先得用仙术给他洗骨伐髓才能将病痛祛除,可关键是她现在灵魂都不完整,根本就动用不了一丝法力。
任烟行秉着临终关怀的心理,一勺一勺地将鸡汤喂到他嘴里。
躺在床上的“骷髅”乖巧地喝了汤水,却在任烟行转身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扯住了她的衣袖。
即便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