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每天和我待在一块儿的话,只要半年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只是周期性病发会让你生不如死——就像你以前经历的一样,但只要熬过一年,你就恢复了大半。”
“好,我明白了。”这是个还能接受的治疗方案,并不会打搅帕尔典的计划。她收回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继续闭目养神。
“可你看上去很不情愿。”
帕尔典掀了掀眼皮,“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随后她便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全然不顾站在一旁的恶魔先生。后者自知无趣地坐在了卧室内的沙发上,自顾自在想着别的事情。
气氛略尴尬,但正好。
——
“你认为现在的首要之务是什么?”
一个月很快过去,帕尔典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恢复健康,原本针对她眼睛颜色变化的质疑被压了下去。她已经对家族的事务越来越得心应手,费罗西少爷在她身边加以辅助,也能把领地内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帕尔典坐在座椅上,身前的书桌上堆叠起小山一样的文件。
她拿起一封已拆过的信件,朝着坐在一旁的费罗西晃了晃,问道。
费罗西被隔在镜片后的蓝色眼睛毫无波澜,“付洛克郡内农户的播种已结束,距离正式踏入社交圈还有四个月,你要不要试试先在领地附近举办一个私人茶会?”
他当然看到了信封上代表着皇室权威的金狮纹。
在正式参加大规模的成人舞会前,贵族小姐们会先参加在自己家族的领地或是其他名门望族举办的小型聚会,以便熟悉礼节。而费尔南德家族作为独立于各大王权血统外的公爵家族,地位与领土面积足以让其举办一场规模适中的聚会。
在贵族小姐们参加成人舞会前,可以自行挑选一同出席的男伴,除了以家族名义向心仪男伴寄出邀请函外,也会收到男方寄出的请函。
很显然,帕尔典手中的这封信就是来自纽德兰皇室的请函。对方来头不小,此封邀请函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然而金贵的信封却只是被拆到一旁,信纸被随意地展开,与优雅字迹相对的是少女戏谑的表情。
“茶会......?可以考虑,不过让我先看看尊贵的皇太子的态度。”
“你想当皇太子妃?”费罗西半开玩笑地道。
“唔,说不定哪天会感兴趣?”帕尔典好像没听出那只是个玩笑,托着下巴回答。
她并没有兴趣与皇室联姻,虽然费尔南德家族不是没有与王室联姻的先例,但皇权的诱惑,还是第一次落在费尔南德家族上。
当今的威特士二世皇帝统治着西陆,皇太子则是其独子,罗格伊斯·兰约·布里克林·威尔仕兰。皇太子有意邀请费尔南德家族的继承人作为女伴,无异于向公爵家族抛出婚姻的橄榄枝。
“你真的想好了吗?”费罗西不再戏言,他看出帕尔典半真半假的态度,反而严肃了起来。
“我不了解他,”后者眯了眯眼,也收起慵懒语气,红瞳下藏着对陌生来者的警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我没兴趣。”
用脚趾头也足以想到,罗格伊斯皇太子盯上的不过是费尔南德这块大蛋糕,至于联姻对象如何,其实并不重要——没有人规定皇室成员不能有情妇,对吧?
不得不说,对方的确有着敏锐的嗅觉,竟无视沸沸扬扬的传言,径直将请函递到了帕尔典手里。目光长远,看来这位皇太子还值得帕尔典留心。
他就不怕帕尔典·费尔南德这个羸弱的贵族小姐连首都都去不了吗?路途遥远,一旦公爵之女在舟车劳顿中出了半点差池,于整个帝国而言都是重灾——时至今日,费尔南德公爵的名号尚有威慑力。
“你不会答应。”青年扶了扶单边镜框,肯定道。
“当然,威特士皇帝的继承人跟他本人可是截然不同。”即使未曾接触过,她也知道那是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对方试图以联姻将费尔南德家族拉上他的船,以好在暗潮汹涌的政局上如顺水推舟。
但少女眼里闪着一点儿光,嗅到同类的她像毒蛇一般,在距离纽德兰首都千里远的付洛克郡,打量着这位皇太子。
但时机还不成熟,真正要跟罗格伊斯打交道还需要一两年——起码不是现在。她此时面对这封信函只有婉拒态度。
“费罗西,你答应了哪一个小姐的请函?柯林?杜隆?还是德森家族?”帕尔典放下信函,当作一切无事发生,只捏起那盏信件,让摇曳烛火逐渐吞噬了它,随后又低头处理起堆叠的卷宗,闲暇之余顾自开口。
她所列出的家族都是与费尔南德交好的家族,柯林家族作为费罗西生母的出身家族,自然在邀请女眷时处于优先级。杜隆家族是东部的名门望族,与其交好对牵制克里斯托弗家族的行动如虎添翼。而德森家族作为费尔南德本家的附庸旁支,也是应当交好的对象。
“不,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