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丢在一旁,却见那枪柄上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玉白长枪并没有随着重力下坠,而是随着同色气浪凭空悬浮。
就在祝遥生惊奇地打量着那突如其来美得如艺术品般长枪只是,一只大手突然横亘在她的腰间,随着腰间一紧,眼前视角不断变化,祝遥生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人单手拎在了半空中。
只是,这弥漫在她鼻腔的冷香,令她颇感熟悉。
“祸斗,你找死吗?”在祝遥生头顶响起的声音低沉性感,隐隐带着愠怒,是七爷!
可七爷为什么会在此?
是来救援供奉的吗?
可范长员不是说这次的供奉命火只有他们五人接收得到吗?
祝遥生心里有太多疑问,但看了看被当做菜篮子拎着的自己,又品了品胃里不断翻涌的呕吐感,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七爷……我……我想吐!”
七爷一愣,犹疑地打量着此时拎在手上的四肢如死猪般僵硬祝遥生,终于意识到这姿势的不对劲,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将揽着祝遥生的肩头,绅士手地用小臂撑住祝遥生的臀部,臂膀一使劲,便换成了以抱小孩姿势抱着祝遥生。
而祝遥生本人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脸便埋进了一个泛着冷香的温暖颈窝,而在她的脸侧,七爷随风舞动的黑发丝丝缕缕地吹拂在她脸上,带起了阵阵痒意。
七爷左手跟抱乘黄似的抱着缩成一团的祝遥生,右臂横抬右手张开,玉白长枪便自主回到了他的手中。
七爷紧握长枪,透着天地法则的玉白灵力随风裹于枪身,而枪尖直指祸斗。
他的目光扫向了被黑焰裹缠成蛹状的熊挽笠,眉间蹙起,语气更加严厉:“祸斗,你平日不是最好一击必杀吗?什么时候也随着朱厌玩这种折磨人的手段?”
话语落下,七爷挥动长枪,玉白灵力蜂拥而上,竟将包裹着熊挽笠的黑焰蚕食殆尽,熊挽笠也“哎哟”一声落在了地上。
七爷见到黑焰中毫发无伤的熊挽笠,也松了口气。这群孩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定会让祸斗付出代价,但没事才是最大的万幸。
熊挽笠初一落地,就在明晃晃的日光照射下无意识地眯了眯眼,待视野回笼,就见视野正中央,正是此刻背着身横眉冷对七爷的祸斗。
在铁黑色劲装包裹下,祸斗劲兽的腰肢和长腿,以及挺翘的臀部,彼此构成了完美的弧线。
熊挽笠只觉得鼻尖一痒,记吃不记打般,嘴比脑子快,一个脆响绵长的口哨脱口而出。
祸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身体一僵,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红宝石眼瞳中的火气都快实质化了,他愤怒地侧过身,拒绝背对着熊挽笠,嘴上咬牙切齿:“臭、流、氓!”
悬浮在祸斗身体周围的半透明火焰在他内心极度的愤怒下呈现浓烈得黑红色,那气焰也更加高涨。祸斗下意思地想喘口气,但又想起这个臭流氓打量自己胸部的肆意眼神,攥紧拳头努力按捺住火气。
熊挽笠也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她看着眼前一张俊脸气成猪肝色的祸斗,下意思上前两步想解释什么,就见祸斗见到她的靠近,逃也似的飞快后退了两步,若是他目前是黑犬形态,想必浑身毛发都要吓得层层竖立了。
熊挽笠:“……”
七爷&恰好回过头目睹了一切的祝遥生:“……”
祸斗悲愤欲绝地冲着悬浮空中的七爷大喊:“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七爷冷若冰霜的脸上难得出现几丝尴尬和羞愧,但却转眼消散,他指着怀里的祝遥生沉声质问道:“这个就算了。可你对她出手又是为何?”
“我?对她?”祸斗诧异地用手指着自己,“我除了最早轰了他们一团黑焰,哪有攻击过他们?”
那团黑焰也是由于在逃离七爷追杀的路上感受到了陌生的人类气息后,下意识挥舞而出的,他可没有主动攻击过这群蝼蚁。
“那你刚才?”七爷本就是天地间审判裁决的掌控者,几乎就在祸斗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明白祸斗所言是真。
祸斗虽然自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自诞生以来从未有过谎言,此时被人冤枉,气急败坏地呵道:“我是好奇这个人类幼崽手上的本子为什么能挡住我的黑焰,想让她帮我读一读上面内容!这都不能吗!”
祝遥生闻言瞳孔地震。
人类幼崽?说谁?
七爷闻言也一头雾水。他多年来勘破过不少假假真真,却还是头一次乌龙频发。
他松开了手中玉白长枪,长枪在玉白灵力簇拥下悬浮于一旁,而它的主人,则双手掖于祝遥生两腋,将她如抱小猫似的拎起来左左右右仔细查看。
在一番查看过后,七爷眼见着自家优秀员工不仅毫发无伤,气息还比自己离去时旺盛了许多,才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就算与同司情谊无关,若是祝遥生当真出了什么事,他就要继续一个人带娃了呀!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