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都要转头迁怒他,太偏心了!
不理会他的动作,洛篱微微抬眸,眼神穿过面前的道道阻隔似看见了一步深一步浅地向山庄走来的一群人,目光渐渐锁定在了那中央面带刀疤的壮汉身上。
她挥手将茶杯收起,站起身往案台后边不紧不慢地走去,摆了摆手道“生意来了,好好招待吧,时少爷。”
“啥?什么生意?诶!洛篱!”时轩满头雾水。
店小二确是眼尖地看见了已经走进院落的一群人,赶紧催促少年“少主,真来生意了!”
时轩这才把目光看向已经走进店内的一群人,他神色凝了凝,笑眯眯地走上前道“各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为首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声音尖锐地问道“你是老板?”
少年抿了抿唇偏过头,笑意不减“不像吗?”
不过十几岁大的少年却给他一种相当诡异的感觉,瘦子收了收一些心思,道“既打尖也住店,后日便走,赶紧安排吧。”
少年接过他递过来的钱袋子颠了颠,眸底点点星光闪烁,随后便转过头笑道“五间上房,好酒好菜招待好!”
店小二立刻会意,迅速安排了下去。
时轩微微侧身,伸手道“请。”
后院厢房内,洛篱无聊地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棋盘,黝黑透亮的黑子在她指间翻转,不远处烟雾缭绕的檀香熏得人头晕眼花。
下一秒,一只蓝黑色的袋子落在她面前,熟悉的声响让她眼眸微亮,随意扔下棋子,将袋子拎了起来放在掌心,细长的手指挑开绳子捻起一块银子细细抚摸。
时轩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好笑“不得不说你在这方便还挺像一个正常姑娘的。”
洛篱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抬了一下眼皮,呛声道“难不成你不喜欢?”
时轩见她此刻眼里心里都是银子,只是摇了摇头,转过身环抱着臂膀靠在椅背上,有些惆怅“我见过的财富太多了,没什么特别的……”
闻言她不禁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别跟我炫富,给你扔出去你信不信!”
他吓得摆了摆手,好似想起来什么,正色道“今天来的那伙人不对劲,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嗯。”
“那你不想办法拦一拦!师父不在诶,出了什么事咱俩可兜不住!”
洛篱好似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兜都兜不住你还指望我拦住?”
好像……也是哦!
“再说了,你不演的挺好的嘛?那瘦猴子忌惮你就应该不会做什么,只要平安度过这几天,后日走了,麻烦总归不会落在我们头上。”
她玩弄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起伏。
时轩挠了挠头,心底却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半夜,前院几声巨响随后便是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早就料到了的洛篱只觉得有些心疼钱,一群莽夫就不能出去打吗?
时轩匆匆赶来就看见洛篱面色沉重地站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小径上,他快步上前“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女子略微嘶哑地出声“时轩……”
“在!”
“记得让他们赔钱。”
“……”我真是白担心你这么久!
洛篱微微眯了眯眼看见屋顶上执剑而立的身影,寂永楼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与此同时,前院倒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屋顶上一女子执剑而立,容貌秀美,白衣胜雪,发髻中银蛇长簪周围环绕着淡淡月光,机械般地垂眸看得地面上仅剩的两人寒毛直立。
“东西交出来,可活。”
手中的千纱剑嗡嗡□□着,仿佛暗夜丛林中的毒蛇,阴翳地朝着猎物吐着蛇信子。
僵持之际,一旁的桌木残骸中突然滑落一块木头,清脆又沉闷的声响把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女子骤然抬剑挥去,犀利肃杀的剑气好似蛇影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处绞杀而去,案台后一抹水袖破空而出,迅速缠住残骸中店小二的腰肢,直接将人往后带去。
剑气落了空,直接将那堆残骸震成了粉末,连地面都裂开了几条不浅的裂痕,这等力道,让刚刚死里逃生的店小二吓得六神无主。
“虵揆,寂永楼第一杀手,以千纱蛇影之绞杀术著称,其剑身哪怕是剑气,沾染上了便蚀骨焚心。”
水袖的主人斜靠着案台后的门框,话语间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谈论什么家常,时轩站在她身侧扫了扫屋内以及被掀翻的屋顶,有些目瞪口呆,听了她的话才有些正色地看着屋顶情绪不显半分的女子。
她看向地面的青衣女子,开口道“你是谁?”
洛篱弹了弹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我啊,逝水客栈的老板,劳烦尊驾赔偿一下店内的损失吧,一共八百两,令楼不会这点钱都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