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只着一件单衣,小脸看起来有些消瘦,水光潋滟的双眸倒映着悠悠的烛光。
“你怎么来了?”她出口问道。
“路过,顺手而已。”
洛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随后一脸了然“也是,你心上人所在有危险,你确实该来。”
再想想她的青槐,那两个没用的男人!
此时随着女子往这边赶到俩人,一个在暗处,一个在明处,不由自主地打个喷嚏。
谢偃月顿时站直了身子,从窗边走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上对方有些疑惑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幽幽开口道“到底谁跟你说我有心上人的?”
洛篱觉得这个姿势哪儿哪儿不对劲,抬手拂开了他,道“上次你不是默认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什么时候默认了?”
他满脸不虞,思索着自己到底哪句话给了她这个错觉?
她突然想起某个傻乎乎的家伙,掀开被子就下床站起身来,谢偃月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时轩,他怎么样了?”
感受到掌心不小的力道,他心下无语,怎么都受伤了还这么闹腾?
男人直接将她藕臂一抬勾住自己的脖子,扣住她的腰把人抱起来往床上一放,起身拉过被子利落地裹在她身上。
“好好休息吧你,那小子没什么大碍,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出城帮你采药去了。”
洛篱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有些蒙,只能闷着声嗯了一下,出奇地安静下来。
随着俩人的相顾无言,清脆的铃响渐渐逼近,她手指缩紧捏住被子“谢偃月,帮我把他们挡回去。”
他看了她好几眼,见她不再言语,就点了一下头“好。”
然后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外,男人双手环胸站在那里,龍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清冷慵懒的声线带着浓重的警告“说了,她身体刚好,不见客。”
青槐不明白洛篱的用意,她有些倔“只是在门口看一眼,也不行?”
“不行。”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和她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赶紧走。”
“你!”
她气得小脸通红,上前两步想要强闯。
男人小臂微抬,细长的食指在虚空中点了一下,玄色长剑飞出,直指她的眉心。
长安呼吸一滞,迅速上前把她护在身后。
“放肆!胆敢对青槐公主不敬!”
他薄唇微勾,语气平淡无波“笑了,可是你家公主失礼在先啊,我说的很清楚了,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懂?”
说着食指一勾,玄色长剑消失不见,他偏过头,似乎不想再与他们多言。
这么多年,她从未让她受过委屈,青槐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
她捏紧身侧的衣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有些结结巴巴“行,行吧,待她身子痊愈了,我再来探望她。”
好像怕泪水滑落丢人,小公主旋身往外边走去,步伐急促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谢偃月实在是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女人还真是男女通吃啊,前有时轩舍命挡剑,后有青槐另眼相待!
推开房门,床上已经没有了人,他皱着眉头看着站在窗边的女子,肩膀消瘦,腰肢极细。
回想起那天揽住她的腰,真是瘦得有点硌手了!
男人语气带着些愠怒道“干什么?身体不要了?”
洛篱见他回来了,转过身,靠着窗,眉眼间有些倦怠“这次打算待多久,我可不会付你钱。”
“不收钱,免费的,要吗?”
谢偃月走过去,眼神示意她自觉回床上去。
洛篱真怕这家伙又来抱她,迈步走回去重新缩回被子里,美眸又软又亮“奸商,想要什么?”
“你是南漓离火,姜篱吗?”他突然出声问道。
她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可能因为受伤了,脑子转得有点慢“很重要吗?”
为什么一个二个不想干的人对她身份这么感兴趣?她有马甲的好不啦!
“我对你的事情没有兴趣,我有位故人,身中寒毒,需要离火诊治,你若帮我,我可以护你。”
他语气很是诚恳,提起那人时冰冷的神色都软化了点点。
洛篱思考了老半天,真巧啊,她也中的寒毒啊!
想着,有些无奈道“我现在这个状况,用不了离火,痊愈的机会微乎其微,这样,你也要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