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桃花树下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气质脱俗。
他冷漠的眼神在他怀里停顿了好一会儿,随后转身,冷冽的声线响起“抱进来。”
诊治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时轩斜靠在院外的石柱旁,有些感叹道“这前辈这么容易就同意治疗了,看来是个心怀慈悲的神仙啊!”
谢偃月坐在他身侧的石凳上,把玩着琉璃玉盏,道“那可说不定,不要忘了,这次来这是为了什么?”
这话说的一旁的青槐脸色一僵,随后恼怒地看着他“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想她平安无事,若仅此一次,定然是她安好重要。”
良久,檀木门被打开,白衣人摆了摆手“好了。”
时轩直接一个弹射边冲了进去,咋咋呼呼道“洛篱,洛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下一秒就听见她虚弱的声音响起“闭嘴,滚!”
谢偃月捏着杯身的手指微微放松下来,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白衣人不理会身后的场景,他看向坐着的青槐,沉吟半响,冷声道“你,跟我走。”
青槐猛地站起身,视线想要越过他去看屋内的女子“为什么?”
“你们不是来治病的?”白衣人看向她,语气不带一丝起伏。
“那我……那她呢?”
“她已经没事了。”
“那,那好吧。”
没事?谢偃月挑眉看向那人,洛篱的毒要真像他说的这么容易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吧!
白衣人带走了青槐和流铃,时轩自告奋勇去给她熬药,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洛篱脑海中那个谢偃月的身影依然挥之不去,她低着头,望着白皙的指尖发神。
“为什么?”谢偃月看向她,不理解。
“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可以选择独善其身的,如今的状况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难道你要为了她放弃你的一切吗?”
谢偃月这是第二次说这么多话,两次都是为了她,本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偏偏对她的事情倒是上心。
洛篱抿了抿唇,有些无奈“谢偃月,你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瞧着她那无所谓的样子他就一股子无名火直冒,烦躁地拂开面前的茶杯,不再看她。
见他生了气,洛篱不由得失笑,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大了?
“谢偃月。”
“讲。”
“我想喝水。”
白衣人收回手,顶着她略带期待的眼神,淡声道“你身体虚弱,不是因为病,而且因为你的身体里有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它能维持你的生机,取出来,三日之内必亡。”
“什,什么?”她有些难以置信。
维持生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年落水之时自己就已经死了?
因为她的病就是从那时起的,当时还不怎么在意,太医都说可能是寒气入体导致的并发症。
“那这是谁的东西?”青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白衣人看向她,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真的是她!怪不得那年之后她再未见过凤凰法相,原来从那时起,她的生机就已经被她夺走了!
“我必须提醒你,取出来,你必死,不取出来,你们俩目前都能活。”
她垂眸沉默不语,侧过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流铃,你先出去吧。”
他生怕她做什么傻事,第一次抗命没有动“公主……”
“放心,我暂时还舍不得我这条命!”它还没有发挥它需要发挥的价值,怎么能就此死去!
他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出了门。
青槐和白衣人谈了很久,一直到望舒换扶光,她才打开门走出来,旋身行了个礼“多谢前辈。”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南漓那边已经知道了她还活着的消息,洛篱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洛篱感觉自己是不是听叉劈了,她眉头一皱“你刚刚说什么?”
“你跟我回南漓吧,把皇位夺来。”
青槐目光坚定不移,语气坚毅地谈论着一朝龙位。
“不用,我不需要,身居高位太累了,不适合我。”她摆手直接拒绝,移开视线。
她知道可能一时之间她的言论过于惊悚了,于是她只道“在回南漓之前,你随时可以改变决定,阿篱,你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白衣人站在桃花树下,目光远眺着对侧树林后的山脉,兜兜转转,还是来了这里。
哪怕万里雪原相阻,誓言情意捆绑,他们还是相遇了,一切好像又走上那大同小异的结局。
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