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足够播种下去的作物长出清翠挺拔的秧苗,也足够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从五十公里外跋涉到十公里外。
那一座充满生机的大山,就是一个能激发人心中向往的坐标。从看见那座山开始,这个队伍就格外团结,被欺压的更加忍辱负重,欺压人的更加有恃无恐,但所有人都奇异地、一致地要奔向那个肯定存在的潼阳镇。
宋词在镇子外八公里处设了埋伏。
其实,这群人的动向早就被他们掌握了。潼阳镇的卫队训练量一直很大,而且卫队成员不仅要训练,还要参加耕种劳作,虽然时间少,但却是硬性指标。
训练项目的其中一项,就是从潼阳镇出发,通过三条不同的路线,快跑到镇子十公里处再返回。
在樊轲还没解决监控问题之前,宋词就是通过这样的人力方式来监视镇子附近情况。
所以,黄山这群人,一周前就已经被密切监视起来。
颜珂和宋词原本针对这群人制定的策略是,如果能沟通,就招纳这群人,然后将他们打散,安置在已经看好位置的另外三个地方,日后发展起来,对潼阳镇起到拱卫作用。如果不能沟通,就先把领头的几个先干掉,然后打散安置。
这个策略是得到了向天歌同意的。
因此,黄山带着人一进入潼阳镇十公里的范围,眼里的贪婪刚刚显露出来,就被击毙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袭击他们的人,连个影子都没被看见。
领头羊死了,曾经的亲信们各有拥趸,人群瞬间四分五裂。他们原地停下,开始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黄山的尸体躺在路中间有点碍事,被亲信们让人推到路边,无人掩埋。
“看来这潼阳镇是个硬点子,不好对付。”一个牙齿黑黄的男人皱眉道,“安子,这消息是你提供的,怎么,你不知道潼阳镇是块难啃的骨头?”
安子,就是那个杀了消息提供者,自己去讨好黄山的人。此时,黄山死了,他的地位就很尴尬。
“我不知道啊,我只听说,在这里的是一群孩子。”他瑟缩道。
一名眼神奸猾的光头男人吐了一口唾沫,说:“我看我们就假装是要在附近定居,摸清情况,说不定还能策反几个,然后再……”
周围几人都心领神会呵呵呵笑起来。
下一秒,光头男人就步上了黄山的后路,成为了一具尸体。
“周围有人!”
这下子,所有人都恐慌起来。
有脾气暴躁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叫嚣;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回跑。五百人的队伍,倒是有三十多人手里有枪,但是袭击他们的人,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这子弹要往哪里打也不知道。
牙齿黑黄的男人高举双手、原地蹲下,并且高声喊着:“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求条生路,求各位好汉放过。”
他周围的几个人立刻有样学样,蹲地举手高喊起来。很快,所有人都原地蹲下求饶了。
他们互相使着眼色,打的是先把人引出来再干掉的盘算。
人倒是真的引出来了,二十来名少年少女,人手一支枪,将五百来人给围了。
为首的少年一身灰色棉布衣服,冰冷如寒霜,没有拿枪,却握着一柄剑。
这少年仔细看了看为首的几人,完全没有打算听他们辩解的想法,剑光闪烁几下,使眼色的几个人都被割喉瞬杀。
“枪都缴了,反抗者杀。”宋词说。
少年少女们行动起来,但宋词盯得很紧。
虽然卫队的这些少年少女都在挣扎求生中变得坚强,但不是每个人都杀过人,有可能被人钻空子。
果不其然,收缴武器的时候有人反抗,那少年虽然枪口指着对方,但犹豫着没有扣下扳机。
反抗的人看出了少年的犹豫,得意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率先开枪。
如果不是宋词一石子击中了那人的手,导致枪口歪了,少年人此时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但还是受了伤,肩膀被击中了。
有人犹豫,却也有人坚决。
中枪少年身边的少女毫不犹豫给开枪的人爆了头。
“缴枪不杀,违者击毙。”少女清脆的声音却震慑者所有成年人的心。
突如其来的射杀和警告震慑人心,也引起骚乱。
而乱则生变。
本就心怀鬼胎持有武器的人趁乱搞事,他们的第一步却不是与卫队对抗,而是射杀一同走到这里,却没有武器的人。
原本可控的场面顿时大乱。
没有武器的人横冲直撞想要逃离这里,混乱的人群冲散卫队的包围圈,也阻碍卫队的视线,而不轨者便开始攻击卫队。
少年少女们虽然经过严酷的训练,但对人的实战经验着实匮乏,阵脚明显乱了。
宋词一剑杀了冲到自己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