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远的地方喊:“嘿,哥们儿……怎么……没事吧?”
再然后,手机里的风似乎消失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单珹浅淡的呼吸频率,像是通话被陡然中断。
不过两秒后,单珹回:“清第一页。”
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异样,钟溺只当刚刚是通话信号不好。
“就一页,那不两天就又要满了!”钟溺讨价还价,“三页!”
“五页。”没想到单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不够五页的部分,一个月内加购有效。”
这是摆明知道钟溺说自己购物车满了纯属瞎扯了,放限一个月,也就是这一个月钟溺想买什么找单珹买单就行。
“成交!”钟溺喜滋滋挂了电话。
正要把手机还给单希珩,钟溺蓦地想起什么,中途又收回了手,嘴里一边自言自语:“购物车,购物车!”
眼见钟溺一手打点滴,一手在自己的手机上熟练地登账号、加购商品、筛选购物车,单希珩抱臂冷嗤了声。
钟溺百忙之中抬头挑衅:“羡慕啊?羡慕就也让哥哥给你清空购物车咯?”
单希珩无语:“你不会用自己的手机看?”
钟溺“呀”的一声,恍然想起:“对对,选个新手机!”
“靠!”
单希珩忍无可忍,爆了句粗。
·
钟溺平安回到单宅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头发。
她下午上吐下泻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学校公厕,感觉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浸润麻木了。
单希珩同样因为被钟溺吐了一身,一回家就直奔自己房间浴室。
再碰面时,两人全都顶着一头湿发,只是单希珩的头发短,而钟溺的粉色长毛走一路,滴了一路的水。
“钟溺,你洒水车啊?”单希珩边下楼,边皱眉看着从一楼距离旋转楼梯最远角落那间房里出来的钟溺。
单宅内实际上是装有室内电梯的,奈何钟溺头顶“血光之灾”debuff,搭几次电梯,电梯就能出几次故障。
久而久之,单宅的电梯都闲置了下来。
为了日常方便,单家的少爷们都挪居到了单宅二层,钟溺的房间更是干脆安排在了完全用不着碰电梯的一楼。
也就是那间,曾经在钟溺九十八辈子记忆中,拥有粉蓝色天顶、粉红色晨光与粉绿色地板的梦幻婴儿房所在。
如今单珹还是单身,距离“男主”崽崽出生更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钟溺倒是阴差阳错先住进了这里。
对于单希珩的问话,钟溺满脸写着不关我事:“干发巾被陈嫂拿去洗了,我没毛巾擦头发。”
“陈嫂。”单希珩扬声叫人。
陈嫂拿着个吸尘器,声音从地下储物室传来:“小少爷,什么事?”
“拿条新毛巾给钟溺。”单希珩吩咐。
陈嫂刚应下,钟溺拒绝道:“不用了,陈嫂,我只要我自己的。”
钟溺的身份是单家管家的女儿,算不得单家的主人,但她又不算佣人,所以她的日常用品从小到大都是她自己列清单,独一份采购的。
她知道储物室没有她的毛巾了,这个月自己物品清单上的东西还没送到呢。
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钟溺饿得不行,也不顾湿头发往客厅的长沙发上一坐,看着茶几上琳琅满目的果盘正想着先挑哪个吃好。
然而,单希珩看着钟溺滴水的发丝却碍眼得很:“没毛巾就去吹干头发。”
钟溺没心没肺回:“不管它一会儿不就干了吗?”
别看钟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她有那么点强迫症。
主要体现在她如果认定一个事情该怎么做,就一步都不能变,如果步骤达不到或者乱了,她就干脆不做。
单希珩和钟溺同在一座宅子里共处了十年,对她这个臭毛病多少了解一点。
他的手在自己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端不自然地扯了扯,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在犹豫什么,却忽地见沙发上的钟溺已经剥了根香蕉正要往嘴里塞。
单希珩抬手阻拦:“你不……”
话没说完,客厅大门传来声响。
钟溺闻声扭头,二话没说,扔了香蕉,直奔玄关。
“哥哥!”门外的人还没完全进入玄关,耳边就已传来粉发小少女雀跃的欢呼。
单希珩微微一顿,很快也跟着迎上去:“二哥。”
单宅正厅门口,裹挟着一身冰霜冷气进来的男人,身形修长挺拔。
他身着一套长及过膝的纯黑色大衣,却半点不压身高,只显得整个人气场压迫感十足。
玄关候着的佣人等着给单珹拎脱下来的大衣,钟溺先一步抢过接下了。
“咦,哥哥从哪里回来的,衣服都结冰了!”
钟溺摸摸大衣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