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但不是单纯的取时即用用后即弃的东西。它自出生时便会被系在原主颈间,带着独特的标记,承载着一份对于平安的祈愿。将它送出去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接到任务后保证用命守护,另一种是遇到命定之人时承诺此生不渝。”他解释的时候也显得漫不经心。
“这样重要的东西你还如此不上心,怪不得有人看不下去主动提醒。我还得感谢那份提醒,让我趁早将你的东西还你,这样我们两个里起码有一个还能糊涂得不那么彻底。”我忍不住抱怨。
“从前我也有过疑问,怎么会有人将东西与使命之类的抽象感情相互联系,还有那么多人会听话遵循,我有过叛逆,想要特立独行,可最后还是被这种现象奴役,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就很神奇。”隐提出一个有趣的困扰。
“约定俗成,然后代代延续,到后来人们不会再问原因,可最初绕不开的该是有关经验与权利。”我给了他一个自己理解范围内的答案。
他点点头,接受了我总结的道理。
“我以为你离家很久,再回来时难免与旧识有生疏之意,可这几天看下来,你依旧很讨喜,不管对男女。希望我将玉坠归还得还算及时,没有耽误该被送出去的下一个目的。”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开始对他旁敲侧击。
“虽然日久未见,但曾经有的那些情分不会轻易消逝,它们只是沉睡在心底,待到时机合适,再见时还会是同样的热烈,积攒多时的言语会保证气氛不会陷入僵局,再亲近也都觉得意犹未尽。
我这人还是只适合远观,细看下来很多地方让人不喜,一时欢喜在现实面前很容易清醒,所以这次东西可没那么容易能交出去,它与我也分离了不少时日,乖乖回来护我平安才是正经。”他也算是满足了我的好奇。
只是我还是有点不信,“我看你也正常得很,一定是为了拒绝说了不少唬人的事情。”
“这得看站在谁的角度,我刚刚说自己从事的营生注定需要各处颠簸,很难在一个地方有太久的停留,而且我这次再离去,说不上下次回来是多久之后的事情。另外商人难免有许多应酬,杂事也是不间断地冒出需要处理,更多的事还都没有列举。平心而论,我的叙述真是跟夸张没有关系。”他轻松为自己正了名。
“要这么说来,还真是我误会了你,你这事实阐述得确实很让人嫌弃,能浇灭一腔热情。大家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的偏爱安稳,有的热衷闯荡,没有对错之分,只看能不能如愿以偿,有相同心意。确定了目标不同,洒脱地说一句可惜,再去寻下一份欢喜也没关系,若是有幸同路,又有感情,那后来的事情好像都像水到渠成。可你这情况,叙述里的整日忙碌肯定会一再压缩情感交流的时间,实在难以配得上愿意陪你流离的决心与勇气。”我连设想都忍不住皱眉。
“连你一个喜欢各处探寻的人都这样说,看来我也不必对感情抱太大信心。”隐没心没肺的笑得还很开心。
“若是你们的直来直去与知足常乐是世代延续的特性,那我真有些羡慕这片苍茫的天地。”想想这几天里见识的关于这个地方人事的豪爽与洒脱,我不禁心生感慨。
“那倒也不全是你想象中的理想场景,说到这点,就不得不提你母亲。之前与如今的王上称得上判若两人,开始时族群里崇尚的是血腥与暴力,伴随我从小长大的是不间断的出征与杀伐,是无止尽的分别与短暂的重逢,是心惊胆战的等候与没有预兆的诀别。
后来鲜血与牺牲换来各处都敬畏骁勇之师的威名,出征的频率比起之前有所降低。转折点发生在你母亲光临这里,王上干脆放弃了之前正浓的征服欲,转了性,开始崇尚稳定与和平。因此颠沛流离的亲人得以团圆,可以放下心来休养生息。人们心上见日笼罩的不再是愁云,终于能释放别的情绪。
你母亲带来的不止和平,还有许多知识与技术,由此帮助人们不再与外界有太多隔离,帮助人们向更好的生活前进。正因如此,这种降临不止于个人的意义,更是帮助维持了政权稳定,守住了成果,也赢得了敬意。然后才有你今日看到的一番会有向往的场景,希望它能就此持续,有可以尽情释放的喜怒哀乐,有让人羡慕的纯粹与干净。”
我听着故事有了困意,逐渐放低了重心,用胳膊环住膝盖,做一个简易的平台让有些沉重的头有地休息。看着隐绘声绘色地在讲述,看着他身后包裹在黑暗里未知的风景,看着深沉的夜空与点缀其间闪亮的星,我觉得这场景值得珍藏在画里,画的主题是故事与倾听,是熠熠生辉与籍籍无名,是他与我的月下谈心,是旧的结束,是新的开局。
也许因为我闭上眼睛,隐生怕自己的故事讲到一半没有观众在听,急忙确认我是否还有清醒:“是不是想睡了?从未见过你喝酒,今日算是给足了人面子。别看那酒不难入口,但很容易上头。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咱们改日清醒了再继续?”
“还好,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人们醉时字面意思上的身不由己。”我撑起身体,甩了甩头,换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