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是东宫的人?”
林肃回:“我看差不多。”
狱卒实在听不下去了,过来凶神恶煞地朝我俩大声呵斥:“闭嘴!这里是诏狱,不是菜市场,老实点儿!”
林肃笑着回那狱卒:“明白!我俩闭嘴!不给您添麻烦!”
等那狱卒一走,他就幽幽地叹气:“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也不知何时才能放虎归山?”
我没再搭理他,转身躺在了床上。我总看不上林肃,觉得他没心没肺的,可自己其实比他也好不了多少。我刚一沾枕头,来不及往深处想奸细的事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被人扛在了肩上,我十分诧异,大喊着:“放我下来!”
但那人抬手就对着我的后颈,狠狠地劈了下去,我眼一翻,登时没了意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客房里,陈设奢华,也不知是客栈,还是哪个大户人家?
我的后脖梗子酸酸的疼,于是,我一边扭着脖子,一边仔细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过是在诏狱里睡了一觉,然后就被人扛到了这儿。
能从诏狱带人自由进出的,当世也没几个人。所以,我猜是梁承深把我从诏狱里捞出来了。他毕竟是太子,我毕竟是他十分想娶的人,骗我匪夷所思,但救我天经地义。
我下了床,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大步走到门前,伸手推门,想看看此处到底是哪里?但门却纹丝不动,被在外面锁上了。我转身到窗边,用力推窗,依旧不动,也是从外面钉上了。
我不禁嗤笑一声,梁承深这是要金屋藏娇?想得美!
我抬脚向那房门猛踹,几脚下去,门扇就有些活动了。我赶紧加了力气接着踹,门扇转眼摇摇欲坠。我最后蓄足了力气,一脚下去,终于将房门踹开了。
屋外是个不大的院落,花草葱茏,很有情致,我看着眼生,猜不出是哪里,却仍是扯着嗓子喊道:“梁承深?你在吗?出来!”
院门应声打开,进来两个穿着家丁服饰的男子,太阳穴鼓胀,皆是外家功夫的高手。跟在二人身后的,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身形颀长,举止雍容,面上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眼神犀利如隼,却不是梁承深。
我没将这仨人放在眼里,只是催着他们,快让梁承深来见我。
面具男嗤笑:“李将军看来是误会了,设套让你进诏狱的,确实是大泽太子梁承深,但救你出诏狱的,却不是他,而是我们。”
“那你们是谁?”我顺杆儿爬地追问。
“反正和梁承深要找的奸细,是一伙的。”男子答得不急不缓。
我倒吸了口凉气,好嘛,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伙人精明且阴损,一招将计就计,后面紧跟着一招离间计,要么害太子,要么害忠良,真是贼不走空啊!
我叹了口气,问:“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我被通缉了?我爹受影响没?”
面具男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我身前,目光探寻地瞧着我,语调却是有些漫不经心:“外面暂时风平浪静,但李将军担心的事情,迟早会发生的。”
“那你们想拿我怎么办?费这么大劲儿劫来,难不成只想栽个赃,害我个家破人亡?我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也向前迈了两步,靠近面具男。
“非也,在下只是想帮帮李将军。”面具男的眼里满是戏谑。
机会到了,我猛地向那男子的咽喉抓去,眨眼间便将他控制住了。
“想让他活命,你们就退后,让我出去!”我面色狰狞地狠戾开口。
那两个家丁打扮的高手,相视一笑,转眼看向我时,却十分从容,似乎并不担心面具男的安危,但他二人也不多言,仍是慢慢向后退去。
我心里一下子没了底,觉得门外似乎有什么陷阱正等着我,竟犹豫着不敢抬脚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