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一个人来逛街的吗?”
“呃……不是,我和朋友一起。”蒋今池前看后看,孙墨疏不知道去哪儿了。
“您和朋友走散了吗?”
“好像是。”
“那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问您一个问题吗?”
“可以。”
“您有要在接下来一年希望实现的愿望吗?”
凛冬的街头,蒋今池呼着白气,鼻尖染着一点红,说:“希望能考上心仪城市的大学。”
采访完蒋今池,晓洁对摄影的同事说暂停休息一会儿。
把话筒夹在手臂,晓洁原地跺跺脚,说:“从早上八点就在这条街上采访,冷死了。”
“那边有个咖啡店,要不要进去坐坐?”
“哪里?”
蒋今池指前面。
晓洁见不太远,叫扛摄影机的同事:“张哥,喝不喝咖啡?我请。”
咖啡店里,晓洁脱下手套,冻得僵红的手捧住热咖啡杯取暖,晓洁的同事张哥,坐在咖啡店的另一边,不和她们一起。
接下来,晓洁告诉了蒋今池两件事。
第一,谢堂要结婚了。
第二,新娘不是她。
谢堂和晓洁手牵手走进来的画面清晰如昨,可是,晓洁平静的叙述,好像两件事都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引不起她情感的波澜。
一时之间,蒋今池不知道该对晓洁话的内容感到惊讶,还是先佩服她的冷静。
晓洁长了一张十分适合上镜的脸,笑起来尤其。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和他刚开始谈恋爱他就和我说过,他的结婚对象很要由家里定,他自己不能做主,但他向我保证,三十岁之前,他绝对不会结婚,我是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才和他开始交往的。”
不过提早几年而已,不算意外。
晓洁饮一口咖啡,冒着热气的液体滚过咽喉,寒冷了一晨的四肢百骸逐渐恢复过来。
“我认识谢堂的时候,大学还有一年才毕业,他跟我说他只能和我谈恋爱不能结婚,我还觉得他奇怪得很,我才二十出头,书都没念完,结婚对我来说是太遥远的事情,根本没有考虑到那一步,再说,”晓洁浅笑,“我也没把谢堂当作一个靠谱的结婚对象。”
晓洁说谢堂人帅、嘴甜、有钱,最重要的是喜欢她,这些特质作为男朋友绰绰有余,可凡事有两面,论及婚嫁,谢堂的种种好,又都能瞧出种种坏来。
“分手的确很痛苦,不过也还好,”晓洁说,“我生活里不是只有和谢堂谈恋爱一件事,我还有其他关系要经营,还有自己的工作,这个春节的街头采访要连做七天,今天才第二天,台里还有其他的杂务,我回家去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想别的事。”
晓洁明明笑着,眼睛却湿润了。
她摸摸自己的眼角,虽然不用正脸出镜,她还是带了淡妆,她掏出粉饼,掀开盖子,对着粉饼盒里的小镜子补妆,重点是下眼被泪水打湿的一块。
她收起粉饼盒,说:“我和谢堂分手的事,只有身边几个亲近的朋友知情,但她们不知道谢堂要结婚,今天看到你,我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你的那天,我和谢堂还在一起,突然觉得有些话可以和你说。你……还和费韫有联系吗?”
蒋今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晓洁了然,说:“那就是有了。”
“你们经常见面吗?”晓洁问蒋今池。
蒋今池抿了抿嘴,晓洁随即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他很忙,我要上学,能见面的机会很少。”
“你今年六月高考?”晓洁问。
蒋今池点头。
“今池,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蒋今池微笑,说:“可以。”
传媒学院漂亮的女孩男孩多如牛毛,想在镜头前挣一口饭,老天赏的、爹妈给的脸是第一张入场卷。
纵然晓洁对靓男靓女生出一定程度的免疫,还是要说,蒋今池长得真好看。
“今池,最后不到半年,你专心应付高考,其他的……先别想。”
张哥挥手示意,该继续工作了,晓洁对张哥说马上。
晓洁看回蒋今池,“我和谢堂的这个表哥接触不多,但能看得出,他和谢堂是两类人,我不贬低谢堂,但他表哥绝对比他狠,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晓洁喝完杯里的咖啡,站起来,说:“我要回去工作了,你呢?”
“我给朋友发了消息,我在这里等她。”
晓洁点头,说好。
晓洁走后,蒋今池在弥漫咖啡醇香的房间里,一边等孙墨疏找到她,一边想最近一次和费韫见面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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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今池住在外婆家,老小区建设之初没有规划停车场,小区空地成了没有规划的地上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