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回收站。
“阿福。”
我躺在家中的床上,看着这位服侍韦恩家已有几十年时光,虽不在家谱却甚是家人的老者。他脸上的皱纹又比前几次见他时多了几道,他的眼中清澈倒映着我的模样,藏不住的是他对我的担忧。
“阿福,我的遗嘱在抽屉里。”
“我知道,夫人……你十八岁那年就在写了,就在床头柜的第三个柜子里。”
他的语气中满是悲伤,又是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用为我的离去而流眼泪,我们终将会见面的。”
“夫人,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说这种话了……”
我从来没见过阿尔弗雷德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他的两眼直视看着我,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哭泣太大声惊起家中其他人将嘴唇咬紧,话语似乎不是从喉咙里出来,而是从自己那块要被痛苦挤压到变形的肚腹里出来似的。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像风雪天中被暴风雪吹到倒下的树。
阿尔弗雷德牵起我冰冷到已无直觉的手,他拉着,轻抚着,摩擦着,我似乎看见了如果这位老人没有遏制住自己的声音,他应该会低声哭泣,但又不会太大声让自己失态的模样。
“……就是没办法,和卡珊德拉再照一张全家福了。”
她喃喃道,随后闭上双眼。
「研究员最不应该丧失公正客观不失偏移的能力,我们小队以地球的过去的历史作为模板,使用“矩阵”不断预测无数种种族得以延续下去的可能性,所以每当预测的时间线上出现异常信息,就需要立马清除,我们必须追求效率,绝不应该对任何东西产生私情。」
这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那个时候的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听着新职员入职仪式的演讲,内心充满了炙热,对自己加入[矩阵]这一事由衷地自豪。
是的……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肩负着拯救人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