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呆住了,一时间看着电视机屏幕,动也不动一下。还是陆青芽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报警吧。”
已经有人把辅导员叫了来,宁夏没吭声,对社员说道:“真抱歉,今天能不能请大家先回去,先别往外头说。”
大家也知道,发生这种事,今天晚上肯定是不可能围炉夜话,醉酒当歌。有人越众出来,“宁夏,你别怕,不管她家多厉害,我们都替你作证。”
“对对对,他们家要是仗势欺人,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众人恍然大悟,是了,这个柳涵家里很厉害。
“坏了,她不是要去留学吗?会不会已经走了。”柳涵的飞机什么时候,大多数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她要走,但走没走,只有特别要好的才知道,反正跟她特别要好的人,都不在场。
说着这话的时候,辅导员也赶来了。
看了录像带,惊的好像立在山顶的土拔鼠,喉咙里,似雷滚的声音给他使劲轱辘着压了下去。
“这这这……”
宁夏脸白的象纸一样,“吴老师,同学们都叫报警,您觉得呢?”
“这……”没有哪个学校,愿意让学生报警,总觉得招来了警察查案子,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知道这种心态是怎么来的,反正几十年以后,依旧是老样子。
辅导员咬了一下舌头,终于清醒过来,“说不得是误会,先别报警,我着人把柳涵叫过来问问。有什么事,当面说开,岂不是更好。”
宁夏笑了笑,那我等您的消息。
辅导员走了,偌大的教室,一个人都没有。听到脚步声,宁夏回头,见肖晨进来,将录像带取了出来,递给她,“我送你回去。”
走到四下无人处,肖晨不解道:“你明知道……”
柳涵这会儿正往米国飞呢,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不回来。她明知道的,如果一大早发作,完全可以把人拦下来。偏偏等到晚上,人肯定是叫不回来了,还先叫来了辅导员,有辅导员在,估摸着学校也不会让她报警。
那揭开这件事的意义呢?
“拦下来也没用,毕竟我没喝,她完全可以当作是玩笑,是一点粉笔灰一点墙灰,最多害我拉个肚子。我们又不可能供出小米,再说真把她拦下来,惊动他们家里人,那怕不好明面上对付我,从小米到程雅,再到小苏,英子,谁知道他们的巴掌会落到谁的身上。”
这种人家的巴掌,真要打下来,必是雷霆万钧,叫他们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
最有可能的,是落到肖晨的身上,毕竟录像机就是他借的,一看就是出了大力的。
“现在这样,其实是最好的,人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去了米国就好好待在那边,以后不要回来了。”一旦回国,那么多的同学,甚至整个平京大学的学生,都知道她做过的事,她无论走到哪儿,都少不了议论纷纷。
以她那种好面子的人,恐怕知道事情败露还被录了像,自己也不会回来。
“真的报警,小米那人胆子不大,必然是全盘托出,最后柳涵想下毒害我的事能坐实,也能坐实是我们设的局。”回到之前的问题,自家姑娘害人,当父母的可以当聋子和瞎子,但别人给自己姑娘做局,那当父母的,必然是要全力报复。
他们这一串的人,都得进人家的黑名单。她不怕,但其他人呢?如果事情只牵涉到自己,她敢捅破天,哪怕押上全副身家赌一场也不怕。
但其他人呢,他们没有义务陪自己赌。因为输掉的后果,他们承受不了,宁夏也赔偿不了。
肖晨本来想说,自己愿意陪她赌。可是想想其他人,还是暗叹一口气,人生有许多无奈,快意恩仇固然最让人舒心,但为了其他人选择妥协同样是一种美德。
送到宿舍楼下,相顾无言,肖晨点点头,宁夏也点点头,一个上楼,一个转身。
宁夏绞着手上楼,心绪不宁,遇到熟人都忘了打招呼,此时也无人挑刺,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事情已经传遍了。
回到宿舍,没想到英子也在。宿舍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亲戚,知道英子是得了消息赶来,说是来宽慰宁夏,结果自己先哭了一气,宿舍里的人刚好安慰完一轮,宁夏回来了。
英子拉了宁夏的手,上了顶楼平台,硬是走动一圈,看到四下无人,才回来握住宁夏的手,“你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昨天我就想说,你是不是觉得,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