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不到人心险恶,也就不用考验身边人的人性,可以一直恩爱夫妻两不疑。
“切,人这一生啊,长着呢,你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温晴深有所感,替陆青芽可惜。
宁夏但笑不语,她提笔写信,告诉小姨,今年暑假一定会回去。
随着分配日期的临近,学长们的焦虑也传染到了学弟学妹的身上,大家讨论的重点,也都变成,毕业分配。以及自己在大学期间,可以做什么,在哪方面努力来影响到未来的分配。
还有人在积极传播小道消息,这个靠不正当手段留校,那个靠亲戚关系留京,有人相争打出狗脑子,也有人云淡风轻甘愿去最苦最累的地方建设家乡。
愿意去艰苦地方的学生都是自愿报名,学校还特意给他们开了表彰大会。学弟学妹们在台下听他们做报道,畅谈自己的心路历程,展望自己对未来的希望。有人痛苦,有人流泪,最后是一阵又一阵不愿停歇的掌声。
宁夏也同样眼眶含泪,举着相机帮他们拍照,写下他们的地址,承诺到时候给他们寄到当地。
肖晨见她情绪低落,拉了拉她的袖子,“我教你暗房操作吧。”
就是冲洗照片,现在都是用胶卷,需要暗房和药水冲洗出来。
“好啊。”宁夏巴不得有点事做,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毕师姐说的太好了,扭转观念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拥有了更好的生活质量,可思想却依旧停留在过去,也一样算不上成功。”
肖晨记得,毕师姐重点说的是女童教育,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要去的地方,封闭且落后,尤其是重男轻女,遗弃女婴的行为,十分严重。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她的。”宁夏叹气,她同样是一无所有。
等一下,她在国外的银行里,可是存有一大笔稿费。
“你可以和她保持联系,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帮她想办法。现在她自己都没过去,当地到底什么情况,她的工作是什么,能干些什么,还全然不知呢。”
“是我太心急了。”宁夏觉得,保持联系这个主意不错。
这批人被送走,剩下的人,除了患得患失,更是开始积极展望未来的生活。
“下来了,下来了。”
坐在宿舍里的人,隔着房门都能听到外头有人欢天喜地的呼喊着什么。
离门最近的一把拉开房门,脑袋伸出去就喊,“什么下来了。”
“学长们的毕业分配下来了。”有人遥遥答道。
“哇,这么快,啧啧。”
“不快了,再不下来,且得疯几个。”有人吐槽。
陆青芽一句话不说,换了鞋就走,好几个跟学长谈恋爱的女生,都急匆匆跑了出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单长智如愿以偿,黄旗开落空和女朋友双双回到省城。
第一届大学生,分配的工作再差能差到什么地方去,而且一下去就是干部身份,工资标准也高,任哪个单位都是拿大学生当宝,要是单身没对象更受欢迎,半天时间就能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烈焰般的热情。
跟着毕业季的学长兴奋之后,大家才发现,快要考试了,好像没复习。
暑假英子是不回家的,她和安织要留下赚钱。他们早就搬去了大杂院,跟院子里的住户相处的很好,院里人多,两个女生住也能放心安全问题,现在早出晚归,目标明确,就是多多搞钱。
宁夏是和江晚结伴走的,他们一起走的人不多,但也有五六个,一路说说笑笑,驱散旅途的沉闷和疲惫。
“毕业之后,你是准备出国吧。”趁着别人都聊得热火朝天,江晚忽然凑到宁夏身边,耳语一句。
宁夏“嗯?”了一声,回望过去,没说话。
“你早被柳家盯上了,毕业分配肯定会把你打发到偏远地区。之前你在表演社当社长,如果人脉经营的好,还有可能挽回。但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猜,你是准备好了出国。”江晚认真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的书在国外销量很好,别人没办法,但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已经说了这么多,宁夏不得不回应道:“确实有这个想法,你不用担心。”
“我就知道。”江晚的口气略带嘲讽,“你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担心,你也从来不依靠任何人,你只相信你自己,何须我担心。”
这是怎么啦?
“你还说和我是朋友呢,骗子。”江晚咬牙切齿,“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从来不把我当成可以商量,可以倾诉的对象。”
正当宁夏哭笑不得,正在想怎么打消他的怒气时。
江晚的口气变得软了下来,“那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