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岁了——”
“这可这是老蚌生珠啊,苏太傅宝刀未老,宝刀未老啊,徐某佩服,佩服——”
被人阴阳怪气的挤兑一通,苏太傅这下脸臊的跟什么似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了。
“这.........”两人面面相觑,镇国公徐彦忍不住道:“要不,国事改日再议?”
皇帝看了看苏太傅,迟疑着道:“也......”,‘好’字没说完,突然有宫人来报,丽妃娘娘心疼陛下国事操劳,特地让人送了一碗参汤过来。
皇帝一拍手道:“参汤好啊,正好苏爱卿啊身体不适,快呈进来——”
“诺。”
被灌了一碗参汤的苏太傅很快悠悠转醒,真是人看上去好像有些呆,愣愣地一动不动,镇国公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苏老头,你到底清醒了没有。”
苏太傅一只手轻揉着太阳穴,他还记得陛下单独留下他和镇国公是要......唔,头怎么有些疼
皇帝脸上溢出关心,“苏太傅没事儿吧——”
镇国公一心想要赶紧议完事回家抱孙子,开口催道:“陛下,这苏老头呃不,苏太傅都已经醒了,您要说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皇帝拍了下脑袋,对啊,要议事。最近记性怎么这么差了,
“朕此次让你们两个留下来是为了滁州干旱一事,昨晚驿站送来急报,说是滁州出事了。”
镇国公不解,这算什么大事?他还以为是哪里有人作乱呢,
但他也了解皇帝,寻常事陛下神色不会这么严肃,“陛下,每个州府都是有备粮的,更何况滁州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鱼米之乡。就算今年干旱,也不至于让百姓饿肚子啊,陛下,滁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帝声音十分沉重,缓缓道:“滁州,出现了暴民。”
镇国公脸色凝重,灾民一共分三个等级,第一种只是受灾,但没有流离失所,这类人是灾民;第二种是受灾面积太大,受灾程度严重,背井离乡到别的城池,这种叫难民;最后一种,便是在前两种的基础上,与官兵,州府发生血光冲突,身上背了人命的,便是暴民。
对待灾民,以赈灾补贴为主
对待难民,以疏散安抚为主
对待暴民,....只能以镇压为主,这也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经验。
“陛下,滁州可是已经........”
皇帝沉默地点了点头,“急报上说,滁州州府粮仓被夺,太守失踪,情势十分严重。”
镇国公此时也肃起了眉头,苏太傅开口道:“陛下,我朝建立距今不过一百余年,根基尚且不稳,此事务必要妥善处理,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皇帝也叹气道:“是啊,要是只一县之乱,直接镇压即可,可这偌大的一个州府,若是武力镇压,难保天下百姓心中不安呐——”,谁能料到一场旱灾就能引起一州之乱,民愤自古难平,一个应对不当,皇权倾覆也是有的。毕竟,燕国,就是这么来的。
苏太傅也想到了这点,“陛下,滁州需要一位身份贵重的皇室子弟前往,意在安抚民心啊。”
镇国公此时也没了和他唱反调的心思,附应道:“是啊,陛下,若是有人在暗处煽风点火,激起民愤,可就........”天下大乱四个字他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皇帝心中像压了沉甸甸的一座山,当今皇室子嗣凋零,他能继位也是因为兄弟都...才轮到了他坐这个位子。如今他膝下长大的不过一双儿女,嘉鹤尚且年幼,太子是哥哥,也只能太子前往了。此行怕是危机重重,可再危险,也得面对。
皇帝压下眼眶的湿润,背过身去,“朕明日就下旨,命太子前往滁州赈灾,黄,齐两位大人随行。”
望着皇帝仿佛苍老了十岁的背影,他们二人心中俱是不忍。自古储君身份紧要,都是居于后方,可新朝初立,为了皇家百年基业,太子——不得不去。
镇国公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沉声道,“臣会精心挑选一队虎骁精骑护卫太子殿下周全。”
皇帝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安排吧。”
镇国公单膝下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