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门处,焦急的等了将近半天的青雀在看到远远行过来的马车时,心底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那日回来后,公主就对自己颇为冷淡,有时近乎整日也见不到公主一面,他只能安慰自己道,只是事务太多了,
之前明琼对他十分信任时,他总觉得一个小女孩好糊弄得很,没想到他也有一日心慌的时候,
看着明琼被一行人簇拥着进了门,青雀连忙凑过去喊道:“殿下——”话中透漏着一股一股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
可明琼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他,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明琼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秀青年,两人似乎在谈论什么,那人竟把明琼给逗笑了,
他压下心底的微微酸涩,想要凑上前找个机会向明琼承认自己的错误,
自己不该在那里逗留那么久,不该把公主想的冷心冷肺......
可是一行人就好像看不见他一样,直直的走了过去,
他忍不住加大了音量:“殿下——”
明琼此时终于回过头来,神色淡淡的的问道:“何事?”
他面色有些许羞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错误,有些......
他刚想说请殿下移步,谁料一旁那个面色含笑的青年突然问道:“这位是公主的——?”
话脱口而出:“奴是长乐宫掌侍,公子又是何人?”
这话可以说有点不礼貌了,但邱允却并未动怒,而是璀然一笑,冲着明琼戏谑道:“看来是奴随其主,殿下也总爱问别人是谁——”
明琼也附和着笑了笑,却说起了别的。“听闻清河邱氏素来喜欢清静,本宫记得,太守府里似乎有一处竹园,邱公子就先易居此处吧——”
“来人——,带贵客过去,晚上本宫再设宴,到时还请公子一定要来——”
邱允轻抚扇面,眼底带着些许不羁之意,嘴上道:“好说,好说。”
人尽数离开后,此处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青雀望着明琼面无表情的侧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回到京城以后,想来你我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
闻言,顾不得自己要说的话,他完全被这句话给惊到了,自己废了那许多力气才爬到长乐宫,
“殿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琼有些不耐的转过头,“你不是很向往宫外的自由生活吗?本宫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还问为什么?”
注意到她的自称,青雀明白,公主此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的确向往宫外自由的生活,可绝不是现在——,自己还不能离开长乐宫——
通过刚刚的情景,他的脑中飞快计算着,如何能让殿下快速消气
他直直的跪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明琼也被这动静给惊了一下,看着对方脸上的萧瑟苦楚,她有些不理解,“我虽年幼,可看人想来很准,那日见面后你脸上分明写满了对那个村子的喜欢,反倒是见到本宫,脸上是猝不及防的慌乱——“
“如今念在你也曾尽心服侍,才给你这个机会,你这是做什么?”
对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身边的人可以少,但必须忠心,有异心的的人绝对不能留下。
母后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导她,上位者不仅要洞察你的敌人,更要清楚你的下属,对于不能留的人,要么杀掉以绝后患,要么和和气气结个善缘。
明琼不想杀了青雀,所以才给了他这个机会,
“你若是担心受欺负,可选一处僻静村落,我会多予你些金银,保你生活无虞。”
青雀自方才一直垂着头,似乎对明琼的话并无反应,
这让她有些生气,“我与你说话你听不——”
话未说完,青雀终于抬起了头,只见他双眼通红,泪水涟涟不断,不知已经哭了多久
这让她后半句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上次在村子里重逢,奴只说了自己是流落到那里,殿下可知,奴是怎样被抓,被卖,最后在花船上趁着守卫不备跳到江里,才逃了出去——“
“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早日带着东西回到寺里,为殿下将养身体——”
“奴那时见到殿下,只是觉得有些惊诧,并未有半分不喜之意,”
此时明琼的神色有些怔忪,青雀抓准机会道:“殿下若是非让奴离开,奴就一头撞死以表奴对殿下的忠心——”
明琼皱了皱眉,“说什么死不死的,一点小事就能让你说出这种话吗?”
青雀露出一副大喜的神色,“殿下不赶奴走了——?”
“……”
“你先起来再说。”
青雀知道这是松口的意思,摇摇头道:“殿下若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