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朗西斯在一楼和哈利几人告别,然后顺着楼梯向地窖走去。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学生依旧不多,只有几个低年级聚在一起讨论即将到来的暑假,黑色的大乌贼从落地窗前经过,巨大的眼睛似乎注视着室内的一举一动。
一如既往,壁炉里的火焰常年不熄,法朗西斯用一种麻瓜的方式慢慢烤干了衣服,然后坐在椅子里发呆。
她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晚饭时间结束很久以后,休息室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她才慢慢想起来自己忘了吃今天的药剂。
法朗西斯叹了口气,回寝室翻出只棕色的小瓶,熟稔地倒出十几粒,用小半杯水服下。
但是仅仅过了十几秒,她又忍不住把刚刚落进胃里的药剂全部吐了出来,连带着胃酸和清水,稀稀拉拉弄了一地,脏兮兮、臭烘烘的,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散发出令人生厌的恶心味道。
……
一连几天,法朗西斯都没能在校园里看见德拉科。确切来说,是德拉科有意躲着她。
他们仍在同一张长桌上吃饭,但德拉科变得格外沉默,而每当法朗西斯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就会站起来向克拉布和高尔挥挥手,然后很快地离开。
直到所有人都登上回家的列车,法朗西斯也没能找到和德拉科说话的机会。她追到斯莱特林学生们的包厢门口,但是德拉科当着她的面,亲手关上了那扇小门。
“走吧,法茜。”金妮拉拉她的袖子,“哈利在等我们呢。”
法朗西斯犹豫了几秒钟,隔着包厢的玻璃最后看了德拉科一眼,扭头跟着金妮离去。
她近来几天一直感到精神不济,一进入包厢就开始打瞌睡,赫敏读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罗恩则在追问金妮和迪安·托马斯的事。期间,秋·张和塞德里克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哈利看上去有些怅然若失。
“老兄,别吊死在一棵树上。”罗恩拍拍哈利的肩膀,指着《预言家日报》上的一则新闻说,“福吉已经承认神秘人回来了,这下好了,没有人敢再说你是骗子。”
“这一点也不好,神秘人回来了!”赫敏打断他说。
“你说哈利沉冤得雪不好?”罗恩故意问道。
“我不是指这个!”赫敏拧着眉解释。
“总之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罗恩大大咧咧地说,“往好处想,哈利总算清白了,而且现在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非常崇拜你,因为你上个学期再一次从神秘人手里逃了出来。我猜只要你愿意,只需要现在站在走廊里大喊一声,就立刻可以收获一个女朋友。”
“这一点也不好笑。”哈利撇撇嘴。
等天色略微暗下来的时候,列车终于到达国王十字车站,法朗西斯和韦斯莱夫妇打了招呼,又和其他朋友们告别,然后拎着行李箱去搭地铁。
可能是出于习惯,也可能是偶然,她在人群中环顾了一圈,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德拉科的身影,他和他母亲站在一起说着话,卢修斯·马尔福不在他们身边。
法朗西斯想起哈利前几天提到卢修斯·马尔福有可能进入阿兹卡班的一席话,有点愣神。
人群熙熙攘攘,巫师和麻瓜混在一起。夏天到了,女孩子们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和粉色膝盖,塑料凉鞋踩在被太阳炙烤过的炎热花岗岩地板上。
德拉科就在这个时候扭过头来,他看向法朗西斯,看着她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子和苍白唇色,他冷淡地点了下头,算作是打招呼,灰蓝色的眼里晦暗不明,令人无法参透其中的情绪。
几个推着行李箱的麻瓜大呼小叫地经过,当他们离开时,法朗西斯已经消失在德拉科的视线里。
她今天的辫子很好看。
德拉科心不在焉地想。
……
暑假浑浑噩噩地度过,《预言家日报》铺天盖地地报道着各种关于神秘人、食死徒、摄魂怪和哈利·波特的新闻,但法朗西斯很少用心去看。
她唯一记住的一条新闻就是卢修斯·马尔福被关入阿兹卡班。
特伦院长为她重新开了药剂,味道苦涩难闻,令法朗西斯忍不住怀疑里面加了巨怪的胎盘。
即使如此,她也一直有按时吃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药剂的副作用也表现出来,法朗西斯的胃口开始逐渐变差,两片白面包和一杯橙子水就可以当做是午饭。
短短一个月期间,她的体重掉了4.8磅,凝血功能和自愈能力变得更差,哪怕只是被锋利纸张划破一个小伤口,也需要整整十天才能恢复。
她开始变得怕冷,洗澡水温度总是调得很高,也不会再光着身体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杯冰镇南瓜汁都会令她狠狠打几个哆嗦。于是在炎热的夏日她也仍旧穿着塔夫绸长袖衬衫,夜里睡觉时需要在毛毯上面再盖一条袍子。
按照校规,她不能在家里使用魔法,但却清清楚楚感受到一些东西在从身体里流失。
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