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了地上。
看着瘫在地上捂着鼻子的少年,宋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一拳够少年疼一阵了,她也不想太过分,揍完便站起身走到阿言身旁,接过那已经凉了的烙饼。
离开之前,少年终于出了声: “你等着!”
宋凝头也不回的给身后的少年摆手。
“小姐,刚刚揍的好。”阿言回想着,依旧忿忿不平,“这毛还没长齐呢,就这般嚣张,目中无人。”
“那是,师傅说了,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宋凝挑了挑眉:“怎么,这次不说我了?之前你可唠叨我好几次。”
阿言摇摇头:“咱们行走江湖嘛该低调就低调,但这次就是该动手。对了,小姐,咱们逛了这么久,现在要回家吗?”
“先等等,”宋凝拉住阿言的手,望了望前面,那是跟家相反的方向,此刻她正停留在羲夷人的摊面,“等下再回,请问这个怎么卖?”
她手里拿着的一把精致小巧的弯刀,大约三十公分,刀鞘和刀柄上都刻着繁杂的花纹,刀面上也刻着纹路,宋凝知道羲夷人在刀上刻的花纹都有其代表的意义。
“一个,银子。”售卖刀剑的羲夷人伸出手指比了个一,带着浓厚的口音。
“这么贵?”阿言听到价格后愣了一下。
宋凝倒不介意,她一眼便看中了这把短刀,拿在手里反复查看。来往交易多年的羲夷人基本都能说中原话,就连宋凝都还记得几句简单的羲夷语,阿言到是天赋异禀,会说羲夷话。这人明显没来几次。
她把银子递给眼前这个年纪比她父亲大不了多少的羲夷人,问道:“这个花纹,在你们那代表什么?”
“幸福。”
幸福?这寓意好,宋凝很是满意,把短弯刀收好,“阿言,回家!”
宋家位于绥延城西面,那一边基本都是住处,一路回去,街道上的热闹声逐渐稀薄,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道路上走着。
“阿言,咱们到家了,”宋凝望着自家牌匾上那两个大字,宋府,冲旁边的阿言笑道,“开不开心?”
“开心!”阿言笑了笑,先跑上前去敲门。
很快来了个年纪不大的男仆的来开了门,看了看宋凝,又看了看阿言,疑惑问道:“两位道姑是来化缘的?请稍等。”
说着就要关上门,宋凝赶紧拦住。
“等等,我叫宋凝,你们老爷呢是我爹,你不认识我?”被拒在家门口这个是宋凝没想到的,她和阿言互相看了一眼,不会是回错家了吧?
“宋府只有一位公子,从未听过有位小姐,两位如果没什么事,我还要去干活。”那男仆也是纳闷,他来了有半年了,从来没有听人讲过宋府有个小姐。
“你是新来的吧?张妈妈在吗?她认识我,或者你让我爹来。”宋凝倒也不想为难眼前这个男仆,自己离开那么多年,家里的仆人不认识也正常,“你通报一声,就说宋凝和阿言回来了,我在门口等你。”
自母亲去世后,宋凝就是被张妈妈带大,她肯定不会忘记自己。
男仆站在门口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看宋凝也不像是说谎的人,但不敢贸然的让宋凝进去,于是点了点头:“老爷出门还没回来,张妈妈前几日也回了家,说是今日回来。我去找徐叔过来吧。”
徐叔是谁,宋凝不知道,许是新来的管事吧,此刻去城南钱庄里找她爹,也不知她爹在不在,路上错过了还得来回跑,还是在门口等着吧。
“阿言,我教你念首诗,叫《回乡偶诗》”宋凝拉着阿言在面前的阶梯上坐下,此刻她算是和贺知章共情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呀?”阿言把包袱搂在胸前,宋凝被拦在家门口不能进,她都觉得有些心酸,但是看宋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简单的说,形象一点的解释就是,咱们目前的处境啊,就和这诗的意思差不多。”宋凝刚说完,身后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宋凝转过身,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站在门口,视线在她和阿言上下扫着。
“你说你是宋家的小姐?”徐叔盯着宋凝看了许久才开口,见宋凝点点头,他继续道,“宋家以前确实有位小姐,但夫人说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了,你要是想化缘,就在门口等着,不必编这些谎话来诳人。”
啥?不在了?宋凝愣住了,难道她爹没和他们说起过吗?她回来就是想给她爹一个惊喜,而且她之前都有写信回来过啊。
徐叔见宋凝这模样,更加坚信宋凝是个骗子,他来这五年了,是见过宋老爷念叨过这位小姐,一说起就伤心。后来夫人告知他们,这个小姐十岁那年就死了,也不让他们私底下提起。
“你怎么说话呢?她就是宋家的小姐,你是新来的吧,老爷呢,二夫人呢?”阿言见徐叔就要关上门,想要拦住,然而在她动手之前,大门再次在她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