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交汇了一下眼神,便知道松镜潭是去找柒休觐求救了,只是看柒休觐的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嘁,当时柒将军不是承诺,孩子只要我们领走了,那就是我们的了吗?怎么柒将军现在却来兴师问罪?这大半年来,我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她脾气古怪,问十句话都憋不出一句回话来,我们是养孩子,还是供大佛啊?怎么?现在声音大了一点儿说话,柒将军就觉得她受了冷待?”
面对着养母的咄咄逼人,柒休觐一直摸着松镜潭的脑袋,护着她,冲他们笑笑:“我并非这个意思,镜潭性格确实有些闷,但心地绝对是好的,她们这些孩子,心结难以解开,还希望两位能对她多出一点耐心,多把她往好的道路上引导引导啊。镜潭跟了你们,就是你们的孩子,为人父母,帮助孩子解决心中的魔障,让孩子走上崭新的人生道路,也是父母的职责。”
听到这种话,养父瞥了松镜潭一眼,气哼哼的喝着酒靠到堂屋门口去了,显然不想跟柒休觐多说话。
“柒将军从未生养过,怎么如今却能说出这许多条件来?当时领养她的时候,可从未定过什么规矩,早知道领养这个孩子这么麻烦,我们还不稀得要呢。”
听到养母说这样的话,柒休觐心中已经有谱,当即朝他们躬了躬身:“既然二位已经无意收养镜潭,那我还是替她另外再找一对父母吧,这半年来,辛苦你们养育她了。”
“哎怎么?我们养了大半年的孩子,你说一句话就要带走?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养父骂骂咧咧的拿着酒坛子从门口过来,养母没好气的回头白了他一眼,养父喝得醉醺醺的,指着松镜潭,“我们两夫妻还要怎么对她好?有一块肉都给她吃,我们舍不得吃,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娃娃,凭什么又被你领走?柒将军,这些娃娃是被你救出来的不假,但既然给了我们,岂有你说要回便要回的道理?”
养父指着她的时候,柒休觐感受到了松镜潭握着她衣服的力度加大了,她能感受到松镜潭很害怕他,柒休觐心里一沉,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柒休觐回头看了一眼,松镜潭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波澜,可握着她衣服的手却在抖。再通过这对养父母的态度,柒休觐知道他们对她并不好,便奉上了二十两银子:“说实在的,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多的钱了,再多我也没有了,算是答谢你们养育镜潭半年的抚养费,她一身的伤,你们也不是很喜欢她,强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就此别过吧。”
养母没好气的收了钱,养父还不甘心的往外追,被养母拽着回屋了。
柒休觐见她实在走得累了,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已经六七岁的孩子了,抱着也颇有些沉:“姐姐带你去吃饭,啊,没事儿,已经出来了,不怕啊。”
松镜潭没说话,但搂紧了柒休觐的脖子。
到了一家面馆,柒休觐要了面和奶,松镜潭吃得狼吞虎咽的,好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一样,柒休觐心疼的抹着她小脸上的碎屑,又喊道:“老板,再拿一瓶奶。”
松镜潭吃饱喝足,冷静的看着柒休觐,道:“他跟那里面的人一样。”
柒休觐心脏一疼,握紧了桌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他们领养我是因为养母生不了孩子,养父在外面找了很多女人,养母都把她们给打走了,养父就盯上了我。”
松镜潭的语气完全不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平静至极。
“我到他们家里的第二个月,养父就开始了他的企图,直到被养母发现,养母骂我,说娘亲是□□,我也是□□,还没成人就勾引别人的丈夫。”
“你……”柒休觐想问她,可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
松镜潭从口袋里掏出了很多一文钱,堆到了桌子上:“养父每来一次,就会给我一文钱,让我买吃的,全在这里,我一分都没动。”
柒休觐呼气多进气少,浑身都在发抖:“为什么……不找邻居呼救?为什么,不来找我?”
“养父来的第一天,养母发现我没起床,掀开被子就发现了,她把我锁在狗笼子里,我出不来,养母打我的时候,会把我拴在地面的钉子上,打完了再把我锁回去。今天我跟养母说,养父又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然后又跟养父说,我身体好痒,想让养父帮我止痒,养父就把我放出来了。养母在打养父,两人从屋外打进了屋内,我就逃了。”
柒休觐看着桌上堆成了小山一样的钱币,心痛如刀绞:“我带你去报案,元国律法会制裁这些畜生!”
松镜潭淡淡的问:“如果元国律法真的会制裁这些畜生,为什么我娘会活生生的被人折磨死?为什么我还没听到你胜利的消息?姐姐,元国律法,根本就不会保护弱势,对吗?害死我娘的人,不会受到制裁,伤害我的人,也不会受到制裁。”
“会,姐姐跟你保证,元国律法会制裁这些畜生,一个都逃不掉,伤害过你的人,也一个都逃不掉。”柒休觐看着松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