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差不多平息下来,她刚从情绪里出来,后知后觉的往后退了退,吸着鼻子,不敢抬头看他。
她好像又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和身份。自己是他的奴隶,是他的泄欲工具,除了纾解他的压力之外,两人实际没有任何关系,他对自己没有任何义务,自己凭什么控诉他不在,凭什么控诉他不救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这样……好像一想起过往的甜蜜和如今的落差,她心里就会撕开一个口子,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不平和委屈就会强加在他身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小七,哥向你保证,谁伤你一刀,我必让他付出千倍的代价,我有这个能力。”欧阳谦捧着柒休觐的脸,去亲她哭肿了的眼睛,然后拿过一旁的衣服递给她,“穿上衣服,跟我回家去养伤,我给你请了宫里的太医,马上就到了。”
柒休觐的脑袋有些发懵,听这话音,是还有希望了?不仅活命有望,还有可能不被踹?柒休觐茫然的看他一眼,也不敢多问,急忙穿上了衣服。欧阳谦打横将她抱起,柒休觐吓了一跳,小声道:“你干什么?你让我自己走,被人看见了,对殿下名声不好……”
欧阳谦大步往外走去:“我抱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关他们什么事。”
柒休觐一僵,就开始挣扎:“什么媳妇,你瞎说什么,放我下来,让人看到对你名声不好。”营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万一被有心人看见,在外瞎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马车就在门口,你别乱动,身上不知道疼吗?”
把柒休觐抱上了马车,欧阳谦对江池月道:“回家。”然后也进了马车,把马车里备用的毯子给她盖好,然后安置她躺下。
柒休觐脸红的像是要着火,怯怯的看着他:“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
“我脑袋开瓢了,那么丑……还有我身上的伤,你不嫌难看吗?”
欧阳谦白了她一眼,原来刚才那番肝肠寸断的表白全然没发挥用处。
抱着她上了二楼,柒休觐察觉到欧阳谦要把她安置在床上,她迟疑的道:“主人,地上有地铺的……我身上有伤,弄脏了床铺,主人怎么安寝?”
欧阳谦腾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抽了一巴掌她的屁股:“老实点。”
柒休觐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蒙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无辜的看着他:“谢谢主人。”
“谢我什么?”
“唔,允许我暂时睡在主人的床上,还有,饶我一条小命。”
柒休觐的心情美滋滋,欧阳谦心里却说不上来的难过:“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你以为你断了腿,成了残废,我就要取你性命?如果不是你现在伤着,我非得抽你几十巴掌不可,让你这样想我。”
不管怎么样,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她的腿是有些难办,太医赶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被欧阳谦催着给她诊治。
如果还能治得好,她当然不想当个瘸子,可是她想不通欧阳谦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要给自己看伤。他日理万机的,怎么还能分出心来看顾自己?
因为她受伤欧阳谦就愈发有恃无恐了,以前不许他做的事,统统做了个遍,他就是吃准了柒休觐现在还伤着,没有什么杀伤力,也没有难听的话等着他了。因着这件事,两人还颇有些在广州时候的恩爱甜蜜的感觉。
柒休觐每天就被他抱来抱去,不让下地。去小解,抱着去;吃饭了,抱着去;无聊想去院子里坐坐,抱着去。柒休觐觉得很尴尬,连连推说不用,可是并没有什么用,他依然我行我素着。当看到他请了一个女大夫专门在家里看护,就满脑袋黑线:“没这个必要吧?”
“等你伤口痊愈了就让她走,如果你也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就配合她早点养好伤。”
晚上两人同睡一张床,欧阳谦侧着身子摸着柒休觐的脸:“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吗?”
柒休觐本来这些天都在忙,也没心思想别的,此时闲下来了,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来了点感觉。她别别扭扭的转过了脸,摆脱了他的手:“人家还伤着呢,你怎么就只想这些。”
“我很想你。”欧阳谦诚实的说道,“哪怕每天公务安排的满满当当,可也还是想你,晚上,都要想着你的样子,在被窝里自……”
柒休觐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慌不择言道:“下流!”
欧阳谦就着她捂着自己的手掌亲吻着,手心肉很嫩,被他一啄痒痒的,柒休觐收回了自己的手,半张脸捂在了枕头里。
“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你以前就是,从来抵不过三天,就会主动求我。这次分开了这么久,我不信你不想。”欧阳谦染了□□的声音有些沙哑,凑上去轻轻的啄她的嘴巴,柒休觐眨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微微把嘴巴抿了起来。
“躲什么?”
柒休觐老实的说道:“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那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