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洲成一手揉着她的手臂,一手揽着她的腰。心中默念,好想去到你很小的时候,抱抱你,如果那时候给了你一些力量,你后来就不会那么害怕和无助了吧,哪怕有一个人抱抱你也好……可是休觐你不用怕,现在你已经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柒休觐放任自己打湿了他的衣服,由小声抽泣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到最后柒休觐脑子都快哭晕了。一阵大哭大闹再加上精神极度的疲累,她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之后,依然小声抽噎着,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过了片刻,柒休觐已经从刚才那糟糕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了,脑子里后知后觉的才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懊恼的从他身上起来,迷迷糊糊的道:“我,元帅,我当时没想到那么多,就这样来你营里,外面看到的人还不知道怎么传,我真是该死……”
“我还怕他们传闲话啊?你能在无助的时候来找我,说明你信赖我,我很高兴。”碧洲成看起来无所谓,见她已经好多了,就把她扶了起来,“睡下吧,在我这儿好好睡一觉,你现在养精神最重要,别再去担心那些风言风语。”
柒休觐摸了摸肩上被捅了的几个窟窿,想着她头晕脑胀可能也有失血的原因:“我还是回去吧……我怕别人会乱说。”
碧洲成给她包扎了伤口:“先休息一会儿,等你睡醒了再回去,没事,别担心。”
柒休觐感觉视线天旋地转的也不想走路,就坐到床边,摸到头上繁重的首饰,面露苦色。
碧洲成拿过一面铜镜放到桌上:“不习惯就摘了吧,我处理公务,需要什么就叫我。”然后就回到了桌前,伸手拉过屏风挡住了桌子和床铺的视线。
欧阳谦去她家里找人没找到,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军营,在她房间里也没找到人,茫然的走出来,刚打算去苏九房里找找,就有人问道:“谦帅,您找柒将军吗?”
“啊,是,你见到她了吗?”
“她……从营外一路跑到了元帅的帐里,看起来好像受了什么惊吓,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欧阳谦拧眉,转身立马往碧洲成的营帐走去,到了他门口,强忍着推门而入的心情,在外叫道:“元帅,子逸有事,能进来吗?”
碧洲成听到欧阳谦的声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铺的位置,心里猛然掉了一拍,有些懊恼。他现在找过来,她在自己床上睡着,他进来看到会不会误会什么?站起身往床边看了一眼,柒休觐睡得很熟。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到门口给他开了门,拱手道:“谦帅,你是为了休觐而来吧?请进。”
欧阳谦朝他颔了颔首,径自往床前走去,床上的人只露了半个额头出来,欧阳谦撩起棉被看了看,柒休觐睡得很沉,眼圈还肿着,一看就是哭过了。将棉被放回原处,欧阳谦走到了外面,问道:“元帅可知她怎么了?”
“她,碰上了一个人,吓到了。”
“永生基地里的人?”
碧洲成一惊:“你都知道了?”看欧阳谦一直沉默,迟疑的道,“那你……”
欧阳谦又问道:“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她也没说什么,就是哭,哭累了就睡了。”
欧阳谦心里又钻出了一股邪火,明知道碧洲成是好心,多一个人关心她总是好的,可是他真的很吃味柒休觐依赖他到无话不说,依赖他到在他面前展露所有脆弱。这空白了的七年时间,错过的那么多次相处,自己在她世界里的分量,是不是也被碧洲成给取代了?
“元帅,您是长辈,很多话子逸是不合适说的,但您和她毕竟男女有别,就算她是哭累了,需要休息,在您帐里躺着是不是不太好?”
碧洲成垂下眼帘静默了片刻,躬身道:“是末将疏忽,考虑不周,看她太累了就不忍让她多走动,以后不会了,请谦帅见谅。”
说罢碧洲成就抱着一摞公务离开了自己的营帐。
柒休觐睡醒了之后发现欧阳谦在床边守着,迷茫的坐了起来:“您怎么在这儿?”
“醒了?那跟我回去吧。”欧阳谦拿过她的衣服,柒休觐默默地穿上衣服,朝外面看了看,“元帅出去了吗?”
欧阳谦心里窜出一股火:“嗯。”
回去的路上欧阳谦问她:“你今日,是见到了谁?”柒休觐抓紧了自己的衣裳,“你想说什么?”
“元帅说你吓到了,被谁吓到了?”
“没有谁。”柒休觐下意识的又犯恶心,欧阳谦又问道,“到底是谁?你为何会情绪失控?小景问了杨安阁的下人,他说那日是永生基地的人想要带走你,是这样吗?你是不是跟永生基地有什么牵连?小七,你什么都能跟元帅说,你就不能也跟我说说吗?我也想知道你的事,我也想被你依赖啊!”
“你别问了!我都说了没有谁!有人要抓我,我不应该感到害怕吗?你总是在疑神疑鬼些什么!”柒休觐反应如此激烈,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