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叹道:“人心还隔肚皮呢,有些人要是伪装,甚至能装几十年那么久,日子长了,那面具都嵌合在脸上了,想摘都摘不下来。其实听到那些传闻我也挺震惊的,以前朝夕相处,完全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可她若是没做过,也不会流言四起,人家也不可能那么闲,杜撰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况且她还慢慢被提拔成了将军,手里可都是实权,谁敢造谣?苍蝇不叮无缝蛋,我就说这么多了,感情的事,你还是擦亮点眼睛吧。”
龙庭见他不说话,提醒道:“等会儿不是要跟人谈事么?”
“嗯,约了华商当铺的张槃,他跟基地里的人来往密切,可以套出一些东西。等会儿你帮我安排一下,不必找来那么多陪酒的女子,找一个就够了,不然他们又要往我身边安插眼线。”
柒休觐跟林聪出去了一趟,回来的路上,林聪让人停在了医药坊门口,柒休觐疲惫极了,掀开帘子看了看,问道:“怎么停这儿了?你身体不舒服?”
林聪擦了把汗:“有点儿。”
柒休觐不放心的跟着他下来,到医药坊里,林聪却不说自己的毛病,指了指她的腿:“掀开让大夫给看看。”
“嗯?”柒休觐疑惑的发出了一个鼻音。
“嗯什么嗯啊,撩开裤腿,我方才就见你跟瘸了似的,撩开看看。”
柒休觐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坐在了凳子上,边撩裤腿边说道:“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
林聪轻哼一声,大夫给她看了看,膝盖磕的发紫淤血了,大夫给她上了药,又拿了点喝的药,俩人拎着出来了。
“我就盼着,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说句实话,我把你当自己人,你却总是拿我当外人,休觐,人的心都不是铁打的,我待你是不是真心,你还看不出来吗?为什么总要骗我?”
柒休觐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林聪捏了捏她的脸,嘴里磕破皮的嫩肉还没长出新肉,被他一拧疼得要命,柒休觐两下打开了他的手:“你想疼死我是不是?”
林聪续问道:“谁打的?你别跟我说是谦王打的,他就算再孬种,总也不至于跟女人动手。”
柒休觐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不是他,是他老婆,嫌他总是来找我。”
“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你也不跟他说?”
柒休觐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跟欧阳谦告状,自始至终她都是外人,她既不相信欧阳谦会为她主持公道,也没那个脸面去人家丈夫面前告状。
“有什么好说的,过不了多久,人家就成了一家子,我算什么。这本就是我不占理,算了,挨几下打又死不了人,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林聪重重的出了口气:“哼,我就看你越过越憋屈,都被人骑到脸上来了,也不知道反击。就算你不想去跟谦王告状,也不能任由那厮欺负啊!你有老子做靠山呢,你怂什么啊?他娘的,不给我看到还好,既然我看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柒休觐攥住了他的袖子,紧张的道:“你别闹。”
“我闹?”林聪一脸难以理解,“你脑子没坏吧?老子是替你出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以前老子想欺负欺负你,你不挺厉害的吗?现在,成缩头乌龟了!”
眼见林聪要暴走,柒休觐忙抱紧了他的胳膊,禁止他发飙。林聪本来还一头火气,被她这么一抱,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阿聪,你跟我不一样,我对谦王张牙舞爪,不会被他针对,因为我不能对他产生威胁。可是你不一样,你背后有家族势力,这意义不一样的,你不能这么任性妄为。谦王也并没有苛待过我,反而一直为我周全琐事,我都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了,怎么可能还去他面前告他老婆的状?这不切实际。”
林聪睨着她:“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去告状了,谦王不是爱你吗?不是爱你爱到死去活来吗?不是爱你爱到宁愿白给我十万两也要让你回去吗?你去告一状,看他能为你做到什么份上,看他会不会为了你,把你挨的打全都还回去,你不想看看那嚣张的娘们儿吃瘪?”
柒休觐笑着应:“好好好,下次谦王来了,我就双手一拍,往地上一坐,开始哭,让他替我做主,行了?”
林聪勾着一抹笑:“我信你?”
“阿聪,这辈子,有你,有九九,有元帅,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此生无憾了!”
林聪敲了下她的脑壳:“你还没过半百呢,就发出这样的感言了?也不嫌忌讳。”
柒休觐拿脑门顶他,真舍不得他们啊。
回到家洗了个澡,她想着是休息,还是去看看镜潭。松镜潭的养父母家离她的住处也不算太远,若是要去,骑马一两个时辰也能到。
程思齐跟她说,镜潭现在已经能识许多字了,也想见一见她,柒休觐按着桌子想了半晌,还是穿上了衣服,出门去了。
程思齐将详细地址给她,柒休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问他:“衙门里一切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