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柒休觐还睡得正沉,两只眼睛有些轻微浮肿,此时把所有妆容都洗干净,繁重的衣服都脱下来,欧阳谦望着被子里不设防的人,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小七。
他的手指轻轻碾过她微肿的嘴唇,缓缓按压,他想,即使如此,她也已经给了自己无数次灭顶的快感。人生大抵都是会有缺陷的,曾经他也抱怨过,可如果自己的欢欣要建立在她的痛苦上,他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柒休觐再次醒来是在半夜,她迷糊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喉咙火烧火燎的疼,她清了清嗓子,摸黑喝了口凉水,又躺了回去,大半夜醒来,比白天更多了许多孤寂感。柒休觐心想,欧阳谦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冰姨刚替自己买回了药,他就忙完了。
今天欧阳谦被下药了,可忍成那样,看到自己害怕的哭,也不忍心强逼,柒休觐确实感觉到了欧阳谦近乎压抑到变态的自控力,他,确实是爱惜着自己吧……
黑暗中,她攥紧了自己的衣领子,暗想,他老婆是没有说错,自己确实是上不了台面,临死了,还要趁着他还没成亲,实行这些邪恶的念头。自己接受不了夫君与她人在一起,人家就能接受了吗?自己这么做,对人家又公平吗?
可是,钱财已经还不清了,自己好歹也当了这么久的‘情妇’,能伺候他一场,也算还了一点他施以援手的恩情。
自己的卑劣,就留着上天处罚吧。
她望着无边的黑夜,喘了口气,有点难受。
一双手从背后把她捞进了怀里:“怎么醒了?是饿了吗?”
柒休觐不自在的动了动,往回瞄了一眼:“公子,您,您是被奴家吵醒的吗?”
“……”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一直在回忆过去曾发生过的事,想起柒休觐以前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时候的憨厚模样。对方是不是依赖自己,他又不是傻子,能感受得出来。
欧阳谦从京城赶回广州,柒休觐去了码头接他,顺势接过了他手中的随身物品放进了马车:“哥,你累不累?你是想先回去洗澡,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欧阳谦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啊,我赶路赶得风尘仆仆的,想先洗个澡。”
他们一起回了家,柒休觐给他打来了热水,然后亲自给他洗澡,按摩的时候忍不住说道:“你这筋骨变得这么硬了,不能一坐就是一天,不然等你上了年纪,可遭罪了。”
欧阳谦很吃力,每次按摩都得给柒休觐累得够呛,然后洗完澡出来,俩人先腻腻歪歪一阵子,欧阳谦累了就先睡了。等他睡醒了柒休觐才问他:“是出去吃,还是我买菜回来做饭?”
欧阳谦看了看日头,已经临近傍晚,不早了,他坐起身来:“出去吃吧。”
柒休觐看着他的腹肌眼睛都看直了,欧阳谦拿衣服的时候察觉到了,笑着问道:“要再来一次吗?”
柒休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来了不来了,我也饿了,你快穿衣服。”
出了门,欧阳谦问她想吃什么,柒休觐挑了一家有情调的小饭馆,但正要进去之时,却拽着欧阳谦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噘着嘴:“他不让我进去。”
“嗯?”
柒休觐指了指牌子上的几个大字:禁止携带宠物。
欧阳谦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附在她耳边说道:“不用怕,你是人形犬,店家看不出来。”
柒休觐露出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欧阳谦的手指透过围巾勾了勾她脖子里的项圈,柒休觐小声惊呼:“啊,你滚呐!”
俩人进了小饭馆,点了几个招牌菜,吃完回去,柒休觐斜着眼瞪他:“你是故意的,真讨厌。”
欧阳谦哑然失笑:“只是勾了一下项圈,你就按捺不住了?”
柒休觐鼓着脸颊,倒也没有否认:“谁让你这么久都不回来,人家空虚寂寞冷。”
欧阳谦勾着她的项圈进了另一间房:“那今天,为夫好好补偿你。”
柒休觐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活脱脱像是缓缓摇着尾巴的小猫,小心的不让自己露出过多期待,拖着脚在地上滑行,勉为其难的说:“那主人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哦,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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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欧阳谦使劲攥了一下她的腰腹,柒休觐整个身体猛地一弹,随即眼里就泛起了水雾,她捂着伤处,牙关透出一点隐忍的□□。
“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欧阳谦不高兴的道。
柒休觐想着冰姨教她的招数,转过身来看着他,想尽量自然一点的撒娇,但又因为心里没底气而有点僵硬:“好,奴家惹公子不高兴了,随公子怎么罚。”随后带了点虚假的羞涩。
欧阳谦长呼了一口气,抱着她的手松了松,喃喃道:“醒了就给我添堵。”
柒休觐迷茫的看着他,自己明明做出了这样小鸟依人的姿态,为什么还是不被喜欢?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就已经年老色衰,所以做什么都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