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做完上午的训练就在教练场上休息片刻,正巧逮着看到碧洲成训人,挨训的人身着的服装,是单营将军级别的,柒休觐看到那将军被训的跟孙子似的,也不敢吭声,她看得津津有味的,连身边来了人都不知道。
“七叔,看元帅骂人都看得这么起劲儿啊?”
身旁的玩笑话让柒休觐回过了神,是与她交好的几位弟兄,柒休觐平素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升了教头,管人了,就不能一味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还是要多与人交往沟通,她性格不错,真心为他人着想,也有兄弟们是喜欢她的。
柒休觐对上唯唯诺诺,对下气场强大,性格又雷厉风行,他们玩笑似的都叫她七叔,柒休觐觉得这个小称呼还挺好听的,就由他们去了。
柒休觐笑道:“这不是在休息吗?正巧看到了骂人的场面,谁不稀得看别人挨批啊?”
“元帅也真是很严格了,那位都是将军级别的人了,在元帅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从元帅手里走出来的人,本事是本事,在外场也吃得开,但在元帅面前,就怂的跟见了老虎的兔子似的,还是仲帅好一些,跟他相处没什么压力,自在。”
柒休觐翻了个身,胳膊随意搭在单杠上面:“我刚进军营的时候也烦他烦的不行,整个人太古板太严肃了,后面相处久了才知道他是铁汉柔情,外表很冷酷,内心里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他们纷纷醋意大发:“那是对你,我们可没看出他有什么温柔。”
“就是,我们在军营里待了都五六年了,见他笑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新兵分到他手里,一准儿被整得有后遗症。”
柒休觐下意识的维护他:“哪有,他严厉也是为你们好,是对你们负责啊,严师出高徒嘛。”
“我还是喜欢仲帅,人嘻嘻哈哈的,没什么架子。元帅,你看军营里哪个不怕他,没几个敢跟他走得近的。”
“元帅是外冷内热嘛,相处了这么久,我真觉得元帅是我心灵的引路人,会指引我走好的路,不会让我去走坏的路、歪的路,非亲非故的这么照顾我,我是非常感激他的。”
“你那么崇拜他,就没有想过要跟他修成正果?”他们挤眉弄眼的,纷纷起哄,他们都看得出碧洲成对柒休觐的青眼相看,有时候会当做玩笑说几句,“说不定你主动的追个一年半载的人家就答应了呢,夫妻并肩作战,这不挺幸福的吗?”
柒休觐无奈的道:“你们老打趣我做什么?我已经是出过嫁的人了,女德操守可不能丢。再说了,我把他视作父兄,实在起不了歹意,有一点心思沾染他身上,我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他们纷纷对视,元帅也没比她大几岁,她却把人家当爹?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柒休觐有点跑神,碧洲成一脸严肃的教训她的时候,她都想,如果她小时候有这么一个爹该有多好啊,虽然严厉,但却能看到他严厉背后的关心和在意。就算什么都不说,那高大伟岸的身影,都让人觉得安全……他满足了她对父亲的一切想象,高大、正直、有责任心、严厉,却又心细如发。
任斌将军从西南营地回来,两年时间收服了大大小小十余个小地界,传闻旨意一下便要封二十八营元帅了。
高峰指点了柒休觐坐远一些,这个将军家世跟朝廷上的官员沾亲带故的,为人很是不拘小节,不被他盯上最好,就算被盯上了也不能跟人撕破脸。柒休觐应承之余不免心烦,她无才无色,怎么到了这里偏老有人动歪心思?虽然她高压环境下身材确实挺拔窈窕了不少,但脸还是很一般啊!不免在心里忿忿。
庆功宴的时候柒休觐坐在不显眼的地方独自喝着酒,碧洲成知她向来不喜与人接触,也不喜这种场合,偶尔眼睛往那瞄一下,其余时间都在跟众兄弟们喝酒。喝了半个时辰,他感觉头脑也有些发晕了,仲萧笑话着他:“怎么着?这就不行了?那你去歇一会儿,胃里承受不了就不要逞强了,意思到了就成了。”
“嗯。”碧洲成往椅子上一坐,按摩着自己隐隐跳动的太阳穴。
“哟,我离开陇安营地两年,一回来就碰上了女将。”一个穿着将军装的中年男子端着酒壶到柒休觐的跟前,柒休觐看他服饰在自己位置之上,站起身来,微微欠身道,“将军好。”
“今日本将军庆功宴,为何你单独坐在这僻静的角落里?怎么不去跟大伙儿一起喝啊?”那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扫,仿佛能透过衣服看到裸体似的目光让她很反感,她知道了他就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任斌,撤了一步离远了一些,“我不喜太热闹的场合,就挑了个安静的地方。”
“还一本正经冷冰冰的。”任斌咧着嘴不屑的笑笑,“不过还挺有意思。”
柒休觐没有言语,只是感觉周遭的气流好像都有所变化了。
“今日的庆功宴是为我准备的,你该是知道的吧?”任斌上前一步,柒休觐躬身道,“是,我知道,恭喜将军旗开得胜。”
“啧,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