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没回去睡觉,一直在门外守着南风,发现他晕过去了马上就大步冲进去了,扶起他的身体,他脸烧的通红,摸一下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南风的眼睛都哭肿了,脸上到处都是泪痕,看起来像个在外流浪无家可归的孩子,欧阳谦心痛的无以言表。因为已经半夜了,也不好出去找大夫,欧阳谦自己给他生火煎了药,因为困倦,手去端药罐的时候还被烫出了一个大水泡,然后清醒了不少。
端着药碗去了他的房间,缓缓的推了推他:“弟,醒醒,喝了药再睡。”
南风迷蒙的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欧阳谦,迷糊的叫了一句:“哥……”然后坐起身来望着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从暗室回到自己房间了,他不记得自己回来了,难不成是梦游走回来的?
“我……我记得我是在暗室罚跪的,我怎么回来了……不是我走回来的,可能是我做梦自己回来的……对不起,我回去继续跪着,我不是故意的……”南风慌里慌张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欧阳谦把他按在床上,南风开始不要命的大哭,整个人往墙角里去缩,无助的哆嗦着叫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不要打断我的腿……我不想成为一个残废……”
欧阳谦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整颗心酸胀的无以复加,双手试探的向他伸出手去:“我说那话只是吓唬你的,哥哪舍得打断你的腿……”
南风烧的稀里糊涂的,欧阳谦的话也是听一半漏一半,他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墙上,使劲的往里缩:“你别打断我的腿,桌子上有水果刀,你捅我一刀都别废我腿……你真要那么生气的话,你就杀了我吧……”南风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情绪好似也平静下来了。欧阳谦单膝跪在床上,伸手去揽他的身体,南风也不抗拒了,他乖乖的跟他坐到床铺的边缘,欧阳谦心痛的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想要狠狠的摇晃一下都不舍得,“弟,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欧阳谦搂过他的肩膀到自己跟前,整个人都在剧烈的抖动着。他固然气愤于南风忤逆的行为,为义父感到心寒和不平,可他也心疼这个自小便失去父母的孩子,两种极端的心情纠缠在心里,难熬极了。
欧阳谦把脸抬起来,已经满脸都是泪痕,他粗略的擦了擦,端过药碗来,道:“弟,来喝了药好好睡一觉,看明早能不能退烧……来,张嘴……”
南风自己端过药碗咕噜咕噜的喝完了,然后自己乖乖的钻到被窝里面闭上眼睛,欧阳谦就这么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南风醒过来的时候,欧阳谦正坐在床边,低垂着头,闭着眼睛,好似熟睡过去了。南风的烧算是退了一些,可还是头疼的紧,仔细回想一下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想到自己捡来的那个娃娃被兄长看到,然后被勒令去暗室罚跪,跪着跪着身体越来越难受,就晕过去了。
难道是兄长带自己回来的?
南风此时还是怯怯的,缓缓坐起身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晃了晃欧阳谦。欧阳谦惊醒,扭头去看,可是头低垂着太久,脖子都已经麻了,一动就痛的□□一声,手抚向后脖颈。
“哥……”南风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掀起被子跪在床上,低着头,小声的道,“对不起啊……”
欧阳谦按了按自己的后脖颈,脸上尽显痛苦之色,缓了一会儿转过身子看着他:“弟,你好点儿了吗?”说着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见不那么热了,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南风惊讶于他的态度,他……不责怪自己了么?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欧阳谦启口道:“弟,昨天是哥不好,哥不该对你那么凶,哥是气疯了,才……哥只是想让你明白,义父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以怨报德,这样是不对的。有什么怨念和不解我们都可以沟通,我们要学会尊重、孝敬他老人家,我为我昨天的态度向你道歉,我就当昨天的事我没看到,也不会向别人提起此事。可是你也要向我保证,昨天那样的事,不要再发生,可以吗?”
欧阳谦的语气很诚恳,也很温柔,如同小时候哄着做噩梦的小南风时的语气,南风的眼睛酸酸的,心里不可谓不难过,怯懦的蠕动着嘴唇:“我以为,经此一事,我的兄长要就此抛弃我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委屈的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弟弟,我该好好教你道理的,可是我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欧阳谦心里内疚,手摸上他左边脸颊,“还疼吗?”
南风哽咽着摇摇头,继而小心的瞅着他的脸色,带了几分委屈的道:“哥,那个小草人真的不是我做的……”
欧阳谦的手抚上了额头,长呼了一口气:“昨天是我气糊涂了,误会你了,我把你抱回来之后我也想了,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那这会是谁做的呢?”南风拧眉,担忧的道,“咱们家里按理说也没有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阴阳怪气的东西?”
“不管是谁做的,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