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蹲下去拉韩江远,“爹,您起来,他是您的小辈,怎可受您大礼?”
欧阳谦弯腰去扶他:“韩伯,您请起。”
韩江远双手死死攥着欧阳谦扶他的手,额头抵在他手上,肩膀上下重重的起伏着,此时其实留不留全尸已经不重要了,人都死了,谁还在乎尸体如何呢?只等着儿子一死,自己也立马了却此生罢了。只是可惜,为什么自己的亲人总是不得善终,父母妻儿全都以如此极端的方式离开自己……
欧阳谦触动的伸手安慰韩江远,艰难的道:“韩伯,只要韩烨肯就此改过,保证不再为非作歹,我一定尽力求皇上饶他一命。”
韩江远抬起头来,老泪纵横的道:“可是皇上向来铁面无私,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恐怕不是你求情就能作罢的,我们还是不连累你了,听天由命吧。”
“皇上虽然杀伐决断,内心却是一个柔软的人,以情动之,他总是会心软的。只是他要保证,以后回归正途,别再憋一些不成文的坏点子,我才能冒死进言。”
韩江远微微摇着头:“少爷,你别逼迫皇上了,你要证明小少爷清白,就一定要在群臣面前揭露真相,到时候就算皇上说不杀,恐怕那些臣子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再说你是随便指认的一个人背黑锅,照样还是洗不清小少爷的冤屈。皇上其实有很多难做的时候,巫蛊之术本就是元国最忌讳的,何况还是诅咒皇上,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要他如何放过?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哪怕是一念之差,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烨儿,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死,也要自己走下去。”
韩烨梗了一下,没想到为了报复他们,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搭进去,可是自己来人世上活了这二十年,还没混出个人样,怎么就能死?他们活的光鲜亮丽了,自己搭进去一条人命,结果什么都没改变,凭什么?
“我不服!皇上龙体并未有损,凭什么就要我搭进去一条人命?”韩烨‘蹭’的一下起来,怒视着欧阳谦,“你们就当这事没存在,我要走了!”
“站住!”欧阳谦喝道,“你简直异想天开!你走了,就堂而皇之的把黑锅甩给我弟?他在金銮殿上,当着群臣的面被打的奄奄一息、毫无尊严,全是拜你所赐!我本看韩伯年老,不忍他膝下无子,绞尽脑汁想保你一命,却不料你还是这样不知悔改,丝毫不会顾及别人,白白枉费了我一番苦心,我也留不得你了。”
韩江远一把将韩烨拽过来,又气又恼的骂道:“你还要往哪儿跑?做出这种事,差点害死了小少爷,你还有脸一走了之?怪我……都怪我……是不该总是太骄纵于你,总以为你幼时受了太多的罪过,总想着给你弥补回来,却不曾想你长歪到了这种地步……”韩江远泪流满面,死死拽着韩烨的胳膊,对欧阳谦道,“少爷,我们父子便随你一同去面圣,阐述所有经过,决不让小少爷平白受了这么多罪。”
看到他们几个都远去了,南风就坐了起来,南方也跟着坐了起来,南风望着地上还在装死的小厮,翻了个白眼叫道:“人都走远了,都醒醒。”他们这才纷纷爬了起来,“小少爷。”
“你们把这院里的鸡血都打扫干净,妹妹,你扶我回去。”南方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南风回了屋,他们就拿了扫帚和水盆来清扫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