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元臻一声令下,背过身去。欧阳谦不服气,迟迟不动手,那倔强的样子惹恼了他,一本竹笠砸过来,砸的他脸一偏,脸上就是一片红印子。欧阳谦抬手刚要打被他拦住,“你不服?不服就说出来。”
“义父既已传授孩儿兵权,就不该过问孩儿如何带兵,纵使孩儿有不当之处,义父也应该告诉孩儿,由孩儿下令责罚,而非义父擅自动用军令责罚军中兄弟!”欧阳谦一脸不服气和执拗,气的元臻眼前一黑,浑身直发抖,“你要是教得好还用着我去操心军务?你看看你有一点元帅的样子吗?整天笑眯眯的你能管得住人?他们犯了错你都没有一点严肃的官威你还有理了?”
原来是元臻微服去军营转了转,却发现军营里偷偷聚团打牌酗酒干嘛的都有,顿时火从心起,上次罚过一次,是他在求情,现在军营归他管了,竟然比以前还要松散,当即责令将士打了他们一百大板,要了他们大半条命去。欧阳谦知道真相后就来找他闹,觉得就算他们做错事,也应该由自己这个元帅来视情节轻重来责罚,义父这一声令下不要紧,他们不死也得残了。
“义父带人跟孩儿带人有出入,这不代表孩儿带不出好兵来,只是义父根本没有给我这个时间,就擅自插手!”欧阳谦继续顶撞犟嘴让元臻气的没了理智,对着他吼道,“朕看你根本不是当元帅的料!你这谦帅当的也有大半年了,结果呢?你这给朕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酗酒的酗酒,打牌的打牌,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
“我这段时间不是在做新的兵器么!我在军营的时间屈指可数,怎么就不适合当元帅了?义父真是太不讲理了!”欧阳谦气的想哭。
“你!”元臻胸口剧烈起伏,左瞅又瞅从墙上取下鞭子来,指着他道,“趴下!三天不打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带了两天兵就敢横成这个样子!”
欧阳谦顺势趴在地上,鞭子呼啸着风就抽下来了,第一鞭就把衣服带破,鲜血‘唰’的冒出来,欧阳谦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鞭子一鞭一鞭没有空隙的往下抽,感觉自己的皮肉都被抽碎了。好疼啊……可是义父定了规矩,受罚时不许发出声音的,欧阳谦疼的眼前一阵发昏……不知道打了多久,义父终于扔下鞭子,自己身子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才发现地上一大片自己的冷汗,嘴唇也咬破出血了。
“滚到暗房去闭门思过,敢擅自出去,朕打断你的腿!”元臻抖了抖身上的血滴,大步走出门去。
两个小厮将自己抬了出去,送到暗房,欧阳谦浑身又冷又疼,心里迷迷糊糊的想,又来到这个小黑屋了,这个充满阴风的地方。身上疼的头一阵阵的发昏,可是因为太冷了又无法睡着,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欧阳谦搓了搓自己的臂膀,地上好凉啊,他这样想着,还是被困倦占据了自己的意识,倒地晕了过去。
韩江远送了药过来。
“少爷?少爷?醒醒……”一个温暖慈爱的声音传入欧阳谦的耳中,他睁开双眼迷离的看了门前有人,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透过铁门看到韩江远,疑惑的道,“韩伯?您怎么来了?”
“我知道老爷罚了你,这几天老爷都没在家,我给你送药来了,接着。”韩江远递过来一方毛巾和一瓶药,欧阳谦伸手接过,虚弱的笑道,“谢谢韩伯。”
“少爷,老爷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顺着他点就能少受皮肉之苦,别每次都跟他犟了。”韩江远看到他身上衣服都被撕裂了,血凝固在一起,一条条血红的鞭痕,想来滋味不好受,心疼的皱紧了眉头。
“不是我的错我凭什么认错?他打就让他打,我没错就是没错。”欧阳谦赌气道,这本身就是义父自己的问题,总以为打了人就是人家的错了,很多时候他都是没理的,说不过就开始找家伙打人。只是义父习惯了唯我独尊的观念,总是以为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对的错的都要听他的,何以服众?如果自己这个儿子都这样不敢直言不讳,那还有谁可以帮助他纠正错误?
“唉……”韩江远叹息的道,“老爷有说关多久吗?”
“没有,他气没消估计不会放我出来。”欧阳谦摇头,韩江远对于他们父子的相处模式也不会过多干预,只是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被关的这几天欧阳谦一直在想军营里的事,不知道那几个被打的兄弟怎么样了,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们。欧阳谦在元臻手下过活,从小就练就了看人眼色的习惯,也明白义父手腕太过于刚烈,很容易激起下面人的不满,连亲近如自己有时候都会受不了抱怨几句,更别提别人了。所以他很懂得恩威并施这一套,不像元臻总是一味的威严压制,相比起义父,他在跟兄弟们相处起来,更游刃有余,能把问题解决了,还能不伤和气。可能元臻觉得自己就是圣上,所以就算一味责罚也没什么,但欧阳谦想的却是如何能管理好人的同时,还能让他们记得元臻种种的好。
哄骗了看门的十二过来,说肚子疼要出去,十二就真的相信了,结果开了门就被一个手刀劈晕了。欧阳谦把他安置好,一脸歉疚的道:“十二,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