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他的晕眩症状才开始慢慢好转,浑身控制不住的抖着,落原安抚的顺着他的背部:“已经没事了。”
欧阳谦惊恐的四处看着,抓着他的袖口,救命稻草一样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叔父,刚刚他在练功,你冒冒失失就闯进去了,很危险的。”
“可是,高墙阻挡、阴风四起、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胃里翻江倒海……这些都是幻觉吗?”
“是的,那种香会使人产生幻觉,那处宅子也被叔父设下结界。今日你还好遇到我,否则,恐怕凶多吉少。”落原扶他坐好,欧阳谦自行调息,不到一刻时间身体便恢复了正常。
“多谢。”欧阳谦起身,想起刚刚的经历还是有些后怕,落原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客气什么。”
落原引着他往前走,也顺便聊起了天:“前面就是琉华宫了,正好我带了一壶美酒,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喝一杯吧。”
欧阳谦略一踌躇,来到这儿碰上的接二连三的怪事,导致他不能再相信别人。
落原轻轻一笑:“我不会害你的。”
落原确实不像西麟部落的人,他应该不会存什么坏心思,欧阳谦放宽心了坐下:“好。”两人坐下喝酒谈天谈了半晌,落原发现他越来越讨人喜欢,不仅因为他长得漂亮,更是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修养,言谈举止之间都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人,跟西域的一切似乎都格格不入。西域不像中原,同好之人在一起的也有很多,这也是西麟人数稀少的原因之一。
欧阳谦看了看日头:“时间差不多了,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要先回去了,外面兄弟们还等着呢。”欧阳谦起身准备告辞,落原晃了神的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去,“和你很谈得来,交个朋友吧。”
欧阳谦不知怎么,梗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象征性的跟他握了一下,向他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
落原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走路的姿势体态,都深感迷人。如果这个元国王爷能接受同好之事,我宁愿什么身份地位都不要,离开这糟心的地方,一起浪迹江湖去。正出神着呢,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遐想:“原儿该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落原回眸,蒙着面纱之人正在自己身后,他垂眸应道:“叔父。”
“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有了他,我的阴阳道术会事半功倍。”蒙面人望着欧阳谦远去模糊的背影,轻声笑道,“你要乖啊。”
一阵风飘过,面前的人便没了踪影。
落原霎时感觉浑身力气都被卸尽了,后怕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兄长刚刚与叔父的话,我都听到了哟。”落葵从后面出来,一脸的笑意,“这么多年了,兄长为何还是如此惧怕叔父呢?”
落原扭头去看她:“我比你更好奇,你为何从来都不怕叔父。”
落葵轻轻笑了:“你觉得呢?”
欧阳谦告别之时,落戈躬身道:“往日之事不可追,小王代西麟向王爷道歉,若是以后难免交战……”落戈深叹一口气,“西麟百姓,王爷能否放过一二?留个小岛,给他们老弱妇孺一条活路吧……”
欧阳谦心里琢磨着,难道这落戈当真只是个傀儡?看来西麟还有很多藏着掖着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欧阳谦拂了拂衣袖:“当真有那么一天,本王会记得大王的话。”
“多谢王爷。”
落戈行礼目送着他们的轿撵渐渐远去,心里并未觉得轻松半分,他才不过四十来岁,头上却已有了白发,他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城墙,这里以后归谁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承明殿
“谦儿,此次前往,结果如何?”
“义父,或许,西麟的生杀大权其实不在落戈手中……”欧阳谦把遇到的事情如实告诉义父,“在西麟的时候,我走在路上总觉得有双眼睛在阴阴的看着我,回头却又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心里有强烈的不祥预感,都说西麟毒蛇蜈蚣蝎子遍布,我一路走过去,却什么都没有见到。”欧阳谦回想起在西麟的这几天,过得都不怎么安生,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依着自己的武功该是察觉到的,可是根本没有任何发现,“这次要是没有落原王子,恐怕我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
“落原王子跟你说,那个人是他叔父?”
“嗯,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元臻联想起欧阳谦说的场面,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在放自己的血喂养毒物,还有被设下的屏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沉声道:“恐怕那日你看到的,就是西麟的蛊术,朕听你萧叔说过蛊毒之类的。”
欧阳谦就不能想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想起来就汗毛直立,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他在往碗里放血,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喂养那些东西吗?是不是他身体里有很强的毒气,所以那些毒物会变得更毒?”
“有可能。”元臻忆起往昔,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