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杂役房里有个新进的奴隶身子骨快不行了,还请几位官爷行行好,放我出去找一下太医……”说着塞了几个碎银在他们手中,那人自然知道新进来的是哪位,也乐得拿这个好处,嗔笑道,“那你快去快回,若是被人抓到了,要将你乱棍打死,我们可不负责。”
楚宴不断躬身谢他们:“谢谢官爷,还要请官爷指一下太医院的路怎么走……”
“太医,奴才杂役房总管楚宴,杂役房里有个奴隶伤痕累累,求求你们有谁去救救他吧……”楚宴赶到太医院,期待着能有一个好心的太医跟着自己去给他看看,巴巴的眼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太医们正配药的配药,包药的包药,纷纷望向他,“杂役房的怎么也敢跑出来?”“不怕皇上知道了找人乱棍打死吗?”“我们哪有闲空管一个奴隶的死活,滚滚滚,一身的晦气别来我们这儿讨嫌。”
太医刘门配好了几瓶子药,装到袖口里往外走去,楚宴上前求道:“这位太医,您跟我去一趟吧?求求您了。”刘门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便抽回他拽着自己的袖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太医院里也有宋叶敏的人,他特意交代过,这些太医口耳相传,自然都不会去,毕竟如果人死在杂役房,也有个说词,杂役房这么多年来,生病死的不知有多少奴隶,但不兴太医去诊治的。
楚宴绝望的声音发颤,扑通跪倒:“各位太医,奴隶也是人啊,医者父母心,求求你们了……”
“滚滚滚,一个奴才病了也要找太医,那我们岂不忙死了!被人看到没你的好下场,还不赶紧滚回去!”其实他们并非每人都忙,只是没人重视奴隶的生命罢了。
楚宴正焦急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孤时拎着医药箱从外面进来,打量了下他的背影,奇怪的道:“怎么跪地上了?有什么事吗?”他今天刚从老家回来,是第一天来宫里,正巧就给楚宴碰上了。那几位太医瞄了孤时一眼,心想这件事可能要发生转机了。
“这位太医,杂役房里有个新来的奴隶,快要没命了,求求你去救救他吧!”楚宴见他一身正气凛然,觉得他应该会帮助自己,急忙把情况几句话跟他描述出来,孤时提起医药箱,几位太医以老祖宗定的宫规与他说道了一番,意思是让他不要去吃力不讨好,所幸孤时自认与元臻关系走得近,不在意这些,就跟他走了,七绕八绕到了杂役房门口,几名侍卫见到孤时太医竟然来了,这下里面这位一定可以有一线生机了,连忙躬身行礼,“孤时太医……”
孤时应了一声便进去了,到了柴房才发现那个所谓奴隶竟然是欧阳谦!孤时震惊之余,赶紧查看他的身体,发现他身上有各种刑具留下的疤痕,皱眉问道:“他怎么会在这儿的?他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楚宴见他一副认识他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认识的话应该会尽力给他医治的吧,他也立刻想到了欧阳谦的身份不简单,立即躬身回道:“他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是皇上下令把他送进来的。”
孤时一脸不敢相信,看了看楚宴,又看了看躺在旧床上的欧阳谦,“……什么?”
来不及说这么多,孤时赶紧拿出医药箱先给他医治,楚宴在一旁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躬身道:“奴才帮不上什么忙,先去干活了。”
孤时‘嗯’一声,只是忙着手头上的,没有抬头,楚宴就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