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估计做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活计,也就是个被人使唤的命,咱们不能听信了他的,那伙人不是好惹的,咱们惹不起。”
“对对对,咱们惹不起……”
欧阳谦等到要去值勤的时候也没人来告诉他真相,他胸口积攒了太多的压抑和怒火,气愤那些人为什么就如此懦弱,这些年受到的欺压,是不是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是他们的纵容与包庇助长了这群人的气焰,然后继续胆小如鼠的任人欺压。其实他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那伙人干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而已,他们来不来说其实对他来说都没太大的区别,他只是觉得悲哀而可惜,他在想他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了这种人。
承明殿
欧阳谦跪伏在地,元臻在书桌后面坐着,两眼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
“皇上,对不起,是奴才不小心,皇上那床被单大概什么价格,奴才也一并记在欠条上,以后一起还您。”欧阳谦又重申一遍,元臻喝了口茶,看着他道,“你说实话,那被单到底是怎么了?”
“奴才将被单拿回去,宴叔帮忙洗好在院中晾晒,今日奴才来值勤之前去收,就发现被单被人毁了……被单被剪成了布条,又被踩得都是泥巴,实在是不能用了,奴才只能想办法把钱赔给您……奴才没有看好皇上的东西,请皇上重责……”
元臻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问没问是谁干的?”
“奴才大概知道人群,只是还未确定具体是谁。”欧阳谦如实说道。
“若是确定了具体是谁,你当如何处置?”
“向他索赔。”欧阳谦想了想,回道。
“杂役房里的人能有什么钱,朕那床被单,他们干个两辈子也挣不够那个钱。”
如此嚣张之人,在杂役房生存,手里怎么可能只有自己的那份薪俸,如何能老实的不去剥削别人?这点欧阳谦想得到,元臻更想得到。
欧阳谦沉默了,元臻一直等着他的另一个回答,过了良久欧阳谦才问道:“皇上希望如何处置?”
“朕现在在问你。”
元臻的视线给人强大的压力,欧阳谦感觉有如针芒在背,每过一刻都更加于心不安,只想赶快逃离,开口说道:“奴才跟他们地位相同,都只是杂役房奴隶,没有资格处置别人。”
“朕在问你若是确定了具体是谁,你要如何处置。”元臻语气加重了一些。
欧阳谦抿了抿嘴唇,艰难的启口:“杀一儆百,嚣张跋扈欺人者,当诛。”
元臻捻手指的动作停下,手指轻轻点点的敲着桌子:“好,朕就给你这个权利,让你去杀一儆百。还有那仗势劫财者所得来的赃银,你便也把那钱财该还于何处便还于何处。”说罢扬手扔给他一个金黄色的令牌,道,“见到令牌,有如见到朕,若有反抗不从者,可先斩后奏,无须向朕禀报。”
这么大的权利……欧阳谦都觉得受之有愧,躬身道:“是,谢皇上恩典。”
欧阳谦知道这不仅仅是处决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惩治腐败了几十年的现象,让恶者不敢再那么肆无忌惮的作恶,让善者不再胆小懦弱的怕事。他们围圈在这圈子里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别人出事没人愿意出手相助,待事情临到自己头上,便也没有人帮自己,就算被人欺负死了,也无处去喊冤。继而恶者更加作恶,善者更加缄口不言,这个现象将会拖着整个杂役房里的人一起淹没。
再来,自己这么一通整治下去,估计整个杂役房就没人敢找自己麻烦了。欧阳谦说不出自己心里有什么感触,只觉得心脏酸酸的,原来义父早就知道杂役房里的情况了,只是一直没有去管罢了,还有……看来义父是准备让我长居在杂役房了,并没有想让我回家的意思,连以后的路都给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