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欧阳谦被灵非带走已经一个多月,元臻和几个朝廷要员、边疆首领在商讨事宜,他决定就算不惜此时毫无准备的朝西麟开战,也要找到欧阳谦带他回来。
龙庭写信告知了南风此事,南风知晓了这件事,简直肺叶子都要气炸了,直接从南家祖陵策马赶来,直驱皇宫。
“义父!”南风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进去,脸色阴郁至极,让人看了都不禁后怕,元臻和他们正在谈怎么对付西麟的事,见南风就这么闯了进来,吃了一惊。
“你做事可真绝!你当真自信至此,一点后路都不愿留吗?”南风直逼上去,强烈的寒冷气息让周围人都打了个冷颤,愣是没做任何反应。他此时表现出来的模样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愤怒到极致,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放肆!怎么跟朕说话的!”
“放肆?我南风今天来了就没想活着出去!义父,我哥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讨厌到你一次一次的抛弃他?他死了,你很开心是不是?终于没人能妨碍你的皇室宗亲了!”南风赤红着双眼直直的瞪着元臻的双眼,气息都喷到他的脸上,元臻后退一步。
“是你那宝贝侄女嚷嚷着要我哥带着她出去,不是我哥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乐呵呵的要跟她一起出去!她被俘,我哥也被俘,你可真是一个好皇叔,在他们两个人同时从高处坠下的时候,你选择接住元若,让我哥千疮百孔的撞到地上,你只看得到你亲人的受伤,永远看不到我哥为你到底付出了什么!”南风嘶吼着将那两个沾满了鲜血的袋子扔到元臻面前的地上,“你自己看!我哥出宫去都不忘了给你和筠姨买礼物!他给筠姨买涂脸上可以变漂亮的胭脂,给你买点燃了可以睡好觉的安神香,你再反过来看看你是怎么对他的!你只记得他会武功,是男人,永远不记得他是一个无父无母,将你和筠姨当成亲生爹娘的孤儿!”说罢不留一丝余地的一甩披风走了出去。
元臻怔然的低头打开染血的袋子,包装精美的盒子,盯着那盒安神香看的发愣。
南风和龙庭一起跟着隐卫找到的线索,找到了欧阳谦,他衣衫褴褛的昏倒在一条河边,狼狈极了,眼圈乌黑,嘴唇发青,脸色惨白,手边还有条啃了一半的鱼,看样子是毒发之际他将自己沉浸在水中压抑毒性,事后又脱力昏过去的。
这么冷的天,在这周围十几里都渺无人烟的地方,如果昏死过去,真的会没命的。
南风距离他一米远,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自诩高大的哥哥会任由自己躺在这冰冷的河岸上。都快腊月了,睡在被窝里都要冷的发抖,他就这么衣不蔽体的躺在外面,得是疲惫到什么地步才能晕倒在这儿,都撑不到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方。
南风一直望着欧阳谦的身体流眼泪。
他们将他带到了龙庭的家里,给他铺上最暖和柔软的被褥,换上熨烫过的中衣,点燃了一屋子的火炉,被褥给他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其余一点儿缝隙都不留。南风整日整日的守在床头,南方哭红了眼睛去看他,看过之后就走了,怕哭哭闹闹的声音吵到他。家里的厨房十二个时辰备着火炉,一直在熬上好的鸡汤,只等着他醒来就能喝。
“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好会保护好阿若的吗?就是因为你保护不周,阿若才受了这么多的罪!朕养大了你一点用处都没有,你就是个废物!如果阿若因为这件事受到惊吓,甚至受了伤,你承担的起吗?”元臻面色狠厉的抽出一根最粗的鞭子,扬手就往欧阳谦身上抽,“还不如打死了你干净!废物!没用的废物!”
欧阳谦捂着身上的血楞子,哭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声音也被‘嗖嗖’的抽打声淹没:“不是我……是郡主找我陪她去的……我打不过她,我也害怕……”
“皇室嫡女如果因为你有丝毫的闪失,万箭穿心也难辞其罪!”一鞭子夹杂着元臻的吼声抽在了欧阳谦的脸颊上,整张脸马上破皮流血,欧阳谦被打傻了,捂着脸蜷缩成一团,任他怎么打去,只是眼泪一行一行的落下来,滴落到地上。
“义父……我没错……别打我……”欧阳谦被梦靥缠住,浑身微微的抖着,脸上呈现出病态的嫣红,嘴唇发干,喉咙里也好像要烧起来,难受的皱着英挺的眉毛,两行清泪滑过眼角流入鬓发。
“哥,你做梦了,醒醒……”南风就亲眼看着他睡梦中在哭,轻轻摇了摇他,欧阳谦昏迷了这么久,终于清醒了,迷蒙的睁开泪眼,南风的脸庞也从模糊到清晰。
“弟?”欧阳谦环绕了一圈,以为自己在做梦,我不是还在荒郊野岭么?怎么会到龙庭的家里来?弟弟怎么在这儿?
南风扶着欧阳谦坐起来,看着他虚弱的模样,脸苍白的好似透明,心痛如绞,可是眼见他是醒过来了,终归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轻声道:“嗯,我终于找到你,把你带回家了。”
一句话说完南风就哭的不成样子了,欧阳谦抚了下额头,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浑身烧的难受,好像体内有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