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
两名狱卒抽打着欧阳谦的身躯,元臻在前方不远处品着香茗,可是似乎香茗的香味,都被牢房里阴厉的空气给掺杂的浑浊了。
欧阳谦只是随着一下下的鞭打,身体机械的颤动,木然的看着面前的地面,双目没有一丝波澜。
元臻或许觉得这间牢房里的空气太闷了,又或许不忍心看欧阳谦被打的面目全非,起身吩咐道:“你们继续行刑,朕觉得闷,出去转会儿。”
“是。”两名狱卒领命后继续鞭打。
在鞭打的过程中欧阳谦能感受到,其中一个用尽了全力,每一鞭都见血,另外一个,下手只用了三分力,面目上露着不忍的表情。
他们见元臻走了,其中一个狱卒闫安连忙阻止他的鞭打:“你住手!王爷受不住了!”
李庆一下甩开,冷笑道:“受不住?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受不住?一个没爹没娘的狗腿子,还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奚落阴寒的话语让欧阳谦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声。
闫安厉声呵斥,“李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往死里打他!”
“哟,闫安,我看你是没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下令行刑的是皇上,你这样放水以为皇上看不出来吗?你就等着皇上处罚你吧!”
“你这个人的心肠怎么那么狠毒!”
李庆却不管那么多,扬起鞭子继续抽打,闫安截下鞭子:“皇上现在不在,你容王爷歇会儿能死吗!”
“闫安,你是这狗腿子的奴才吗?你这么护着他?”李庆面露狠色,夺过鞭子,冷笑一声,“你搞清楚,这里我说了算!你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名狱卒罢了,别蹬鼻子上脸,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元臻在牢门外听得真切,一抹厌恶之色浮起,片刻又装作无事一般走了进去。
“李庆是吗?”元臻径自问道。
“是,皇上,是奴才。”李庆不知道元臻在外面,自己大胆的话语被皇上听了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连忙跪下磕头,吓得直哆嗦。
“你是谁安排来这儿的?”
“回皇上,是黄啸彰黄公公。”
黄啸彰也是宋叶敏旁系的手下。
“嗯,你办得很好,朕走了之后还能做到不遗余力的服从命令,着升为狱卒牢头。”元臻坐在椅子上,淡然的奖赏。
李庆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一听皇上还要奖赏,连忙屁颠屁颠的磕头谢恩,“谢皇上,奴才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闫安。”
闫安侃侃的跪下,也是忐忑不已,皇上既欣赏李庆的做法,肯定就不满自己的做法了。
“朕一走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竟然意图包庇这个罪犯!你该当何罪!”元臻声音不大,但是气场太强,闫安额头点地,虽然害怕却还是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是奴才该死,奴才徇私了,请皇上降罪。”
“徇私?”
“奴才当年差点病死,却无人问津,欧阳谦不知何故被皇上下狱,他发现奴才病重,二话不说就去找太医给奴才医治,如若不是他找来太医,奴才那时候怕便不成了。”说到这里,闫安的眼眶湿润了,“在我濒临死亡之时,一股甘泉涌入我喉咙之中,救了我一命。如今恩人有难,我又人微言轻,能帮的只有那么一点,再无其他。”
“谢谢你。”欧阳谦抬眼对闫安笑了笑,闫安回头去看,“这是我应该做的。”
“哼,闫安,你就因为这点恩情就敢冒杀头之罪。”元臻将茶杯摔到地上,“来人,将闫安拖出去,杖毙!”
闫安心中一震,却没想过要逃,自己起身站了起来。
两名狱卒进来,元臻示意将闫安拖走,欧阳谦双目不再空洞,而是失意伤心,声音也委屈的发抖,端的一副肝肠寸断之景:“你别伤害无辜,这位小兄弟只是怀了恻隐之心,罪不至死。”
此时元若前来探查情况,走到牢房外就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停住脚步,在门外听着。